钟离洵点头:“她昨夜突然头疼得厉害,神情也很茫然,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一般,夜里睡着了还哭了很久,我是第一次见到她哭,她似乎还失忆了,连她自己叫什么,我叫什么都记不清了。”
顿了下,他又说:“昨日拓野鸣撞到她的时候,我也给她看诊过了,并无异样,她昨夜的状况也不是因头部被撞造成的。”
玉瑾放下手中的白子,始终没有定下最后的结局,他起身,淡然道:“殿下这些年太累了,她从一个不被所有人重视,不被自己父母喜欢的小女孩,
努力打破这世间的桎梏,成长为一个睥睨天下,让男子都望尘莫及的女王者,她付出了太多,现在可能只是想休息一下吧。”
随后他又转头看向钟离洵质问道:“我不管你的家族给你指派了什么任务,或许你潜伏在她身边别有用心,但你记住,我永远!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若伤害她的人是你,我在赤壁唯一的挚友,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利剑刺向你!”
钟离洵眼眸中满是真挚的看着他,说道:“虽然在你面前说那些话有些不值一提,但我还是想说,我对她的倾慕不会比你少,虽然我家族确实是让我来到殿下身边,想尽办法与她诞下皇孙,
但你知我心性,这种不耻的行为我做不出来,我留在她身边,也只是想尽一切努力调养她的身子,你也知道她常年争战,身上落下了大大小小的伤,若不仔细调理很容易落下病根,我决不会做违背她意愿之事....”
玉瑾冷哼道:“就是你们想做那等违背她意愿之事,怕是也没那个本事!”
他说完,抬脚就准备回房,但在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回头对钟离洵说道:“阿洵,从你决意入东宫的那一刻,我们,便不再是最好的朋友了.....”
他回转头,看向远方,在心里回忆着往日他与阿洵的友谊,他从五岁就便与十三岁的堂兄一起被送入赤壁当质子了。
那些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他本是大夏元皇后嫡子,大夏皇帝昏馈无能,在被赤壁接连逼迫之下,只能将他这个本可以成为皇位继承人的嫡长子送到赤壁。
堂兄是大夏皇帝的胞兄,成王之子,将他一道送来,也只是为了让他保护他这个幼皇子。
堂兄江凌从小长得高大魁梧,确实一直保护着他,可在异国皇宫又哪是那好过的,钟离洵是世家贵族嫡子,经常跟随他父亲入宫给贵人看诊。
他曾在玉瑾被皇后打成半残时,给他送了药,两人便是那时成为好朋友的,但钟离家一向管得很严。
小时候俩人见面的次数很少,当玉瑾长到十二岁时,钟离洵已经十五岁了,他可以自由入宫,两人才经常一起下棋,一起骑马射箭,成为了最好的挚友。
世家子弟中,也只有钟离洵是不嫌弃他异国质子的身份。
他想起那年,他将自己有心上人的事告诉了钟离洵,当时钟离洵说等他成亲的时候,他一定会包上最大的红包来祝福他。
可现在,不过短短五年过去,钟离洵竟变成了他与心爱之人中间的阻隔。
钟离洵听着他的话,沉默着没作声,玉瑾又说:“朋友妻不可欺,阿洵你犯规了,此生永别了,我的挚友,明日再相见,我们,便是敌人!”
说完他大步走向了自己的寝殿。
钟离洵一个人站在院子里良久都没有动弹一下,他苦笑,这是,真的失去了此生挚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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