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傻孩子,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人。”说罢亲自替她整理好衣服,把被子盖了。
夭夭缩在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危机未除不能掉以轻心,便小心翼翼地讨好道:“你照顾了我一整天,必定是累了,不如——”
“不妨事。”老赵坐在床上,温和地看着她,“我素日里事多冗杂,今天只需要陪着你一个,倒是难得的很。”
两人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儿,不知该说些什么。
夭夭想起日间与他的那番谈话,似已论及婚事,可字面上并未挑明;此时也不知如何开口。赵楮心绪与她一致,思索了一会儿,寻到她的手握住,缓缓问道:“夭儿,以后我来照顾你可好?”
夭夭不敢看他的脸,只觉头晕目眩的,心跳声一拍接一拍传入耳际,也分不清是喜悦还是悸动,木木地“嗯”了一声,红着脸又要往被窝里缩。
“你答应了?”老赵伸手去拨被子。
“嗯。”
“这事儿可不能反悔。”
“知道了啦!”
次日,依云小筑内,小梅小桃兴奋地围在夭夭的床边,叽叽喳喳地问她“真的要同意与怀化将军的婚事吗”,杨阿嬷也凑了上来,看她一脸娇羞地窝在被子里捂着脸,忙把小梅小桃支走,自己上来伺候。
昨夜老赵坚持让她留宿在藏麟斋,夭夭见屋内气氛不对,到底是叶公好龙,死磨活磨求着他送自己回瑶华居过夜。老赵无法,只好夤夜抱着她从山道一路走回依云小筑,除了汝元、予京两人以及一队府内巡逻的守卫外,倒也没撞见什么人。赵楮将夭夭抱上楼,叮嘱了目瞪口呆的小梅、小桃一些注意事项,又向杨阿嬷说了明日辰正冯先生会来为她把脉,吃饭、用药的事他也会亲自来照顾等事。
临走的时候,又笑着朝床上猝不及防的夭夭撂下一句话:“正月初三,杨老族长会来通化过年,到时候便由父亲出面与他商议两家行聘之事。”
夭夭思绪方回,见杨阿嬷一脸慈爱地问她想吃些什么,她好去做。
夭夭只紧紧地拉着她的袖子,依依问她“这事可否行得”?杨阿嬷昨夜见怀化将军明火执仗地将夭夭抱回瑶华居,惊异间也不好多问,又听了他毫不讳言当面提及婚嫁之事,方才落下了心头大石。此刻见夭夭问自己,便斟酌着言辞禀道:“这将军府的长房年轻一辈人丁寥落,如今有品秩的只有怀化将军一人,且又是英武有为、万中无一的,对郡主娘娘又极好、极有耐心,倒是一位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郎君呢!”
杨阿嬷见她神色虽缓,但眼中仍有一抹化不开的忧惧之色,想了想便接着安慰她说:“将军府虽急着订下婚约,倒也不是逼着郡主娘娘立时便要嫁人,这‘六礼’一水儿的程序走完最快也要半年,又要上书朝廷求准赐婚,按照礼仪规程郡主婚嫁前还要再行册封公主、礼部要备办嫁妆,将军府‘纳征’之后便是‘请期’,又可拖延个一年半载,郡主娘娘不要惊慌。”
“我哪有怕?”夭夭放松了下来,又恢复了以往明朗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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