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高兴又是后怕,心中五味杂陈的,只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如今二人也算是共同患过难、历过生死了,大约他以后便不容易再喜欢别人了吧。
老赵去营内看了伤员的情况,这次遭遇战虽说他们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但随员中依旧重伤了十余人,轻伤的也有四十余众,唯一庆幸的就是没有减员。他疑心此次来偷袭的只是小股贼人,这清源附近敌情复杂,只怕是去年他除恶未尽,这连绵的山区之内还有隐藏的大患未除。于是思量着计策踱回房内,见夭夭屋里灯火通明,静悄悄的微有翻页之声,便忍不住迈步走了进来。
夭夭正裹在被子里握着一册《三国志》哄自己睡,见他一身寒气地进来坐着,似有话要说,便搁下书披上外衣坐了起来。老赵伸手给她理了理头发,见她腻白一张小脸俏生生的掩映在灯烛之下,便怔了一怔,忍不住拿手背于她柔嫩的面颊上摩弄了两下,微凉的骨节蹭着她皮肤上麻酥酥的,夭夭红着脸忍着没躲闪,只低声问了一句:“这么晚了,将军可是有事情要同我说?”
“有事儿,只是我现下记不得了。”老赵音声沉沉,出神地望着她半晌,又笑着赞道:“皓齿粲烂,宜笑的皪;长眉连娟,微睇绵藐。1 ”
“ 瑟兮僴兮,赫兮喧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2 ”夭夭亦适时回拍了几句,效果立竿见影,果见他眉目舒展,一双眼睛如暗夜一般地望着她,内中似有暗流汹涌。夭夭有些怕,伸手推推他,口中说着“我困了,要睡了,将军请自便”便要往被窝里拱 。
“小丫头,你敢耍我。”老赵口中说着,不由分说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使了些力搂住抱在怀内。 “别出声,若是招来侍卫可不好看。”他吓唬了一句,这一招对爱面子的夭夭奏效得很,果见怀里的女孩儿安静了许多。老赵见她一点樱唇莹润如鲜果子一般,心中一热再也忍不得,便俯下身子吻了上去,温热的、软软的,带着一丝清甜,如同初开的蓓蕾一般在他的轻吻下一点点绽放。她一开始还有些挣扎,可半身被他牢牢抱着,她有些晕眩,如涸辙的鱼一般,呼吸中皆是他身上残存的艾草甘香;老赵吻着吻着也失了度,一只手顺着她的纤腰往上抚了过去,夭夭一惊,慌忙拿手去格挡,他好歹还存了几分理性,那只不安分的手有些不甘地停了下来。
“你、你别弄了吧,差不多了。”夭夭被亲得嘴有些麻,心中又惊又怕,只好揪着他的衣襟哀求道。男人似乎跟她不在一个频道上,只腾出手来将她平整整地摆在枕上,口中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声“宝贝儿,你方才说什么”,俯身又往她的颈子上密密地吻了上去。
1 出自西汉司马相如《上林赋》。
2化自《诗经·卫风·淇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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