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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章 付辛番外篇(七) (第1/2页)

    车辆行驶了许久,这里近乎是属于深山老林,荒无人烟的同时,连信号都没有,不单单是那个地下室。

    两侧的树木飞速划过,伏野抽空看了眼手机,没有信号,依旧。

    把手机重新揣回外套口袋里,继续目视着前方路段,手掌在方向盘上却握的很紧,骨节发白。

    这一路上,很顺利,没有半分阻挡。

    走之前,他探察过,

    那座别墅里没有一个佣人,空寂的可怕,偌大的山顶别墅,仅仅只有鸟啼和些风吹过草木的声音。

    玻璃,几乎是整个别墅都是用的大片玻璃,落地窗看多了,一种无形的压抑恐慌萦绕心头。

    看似生机盎然,却有种诡异的死寂感。

    或许是经常来,也有规律,有且仅有一辆车停在车库里。

    分明有不少崭新停车位,就他现在开的这辆孤零零的在那里,停车位磨损最是明显。

    油是加满了的,车也是各方面都没有任何的问题,甚至一些容易松动的地方都是很牢固,是一辆很安全的车辆。

    甚至于后备箱还有备用的油,替换的轮胎以及工具。

    驾驶位置放了很厚软的坐垫,和一件很符合他身量的厚实大衣,再下面,是两个一种能够持续发热很久,成年男性巴掌大小的电暖宝,不知已过了多久,整个垫子以及衣服都被捂得很热,很暖和。

    入了秋,山上不分昼夜的有风吹着,况今日还下过雨,是愈发的湿冷,他原本的那身衣服,在出了别墅大门去寻车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冷意……

    不再去想这些细节里的温柔,让理智占据上风。

    他要做的,也应当做的,是忠诚于自家少爷付辛,而不是为了另一个人而留下,把主家抛在脑后……

    夜幕降至,

    前往山下的路虽然平整,景色却很是单一,已经行驶了将近半个多小时,还是没能看见灯火通明的大路和本该有的人流烟火气息。

    静,很静……

    “南玉,感到不适,就立刻停车下车。”

    一道很平静,很平静的说话声突然在车内响起,伏野精神一振,也是被惊了一下,太过于突如其来的声音,使车辆行驶的路线微弯,伏野很快正了回去,眉心轻拧。

    “你带点感情啊,我要是难受的不行了,听着这么麻木的声音,清醒不了怎么办?”

    是路南玉有些青涩的声音,听起来是青年时,对着先前的那道陌生男子声音,似乎是调笑。

    “给你录就不错了,定在你尚能够忍受的时间内,你又死不了。”

    那道声音很没好气的反驳,

    伏野目视前方路段踩了一脚油门,速度加快多了。

    车内的声音还在说着,

    “死了又怎么样?怎么?舍不得?”

    那话说的暧昧,声线婉转,还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有女朋友,你没人要,我还有。”

    那道声音似乎很高兴于炫耀,还爽朗的笑了几声,伴随着拍到肉上的声音,还有路南玉的呼痛声。

    “是是是,你有人要,怪不得你跟付辛你们两个能玩一块去。”

    “怎么动手动脚的。”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外加上什么东西摩擦的声音。

    “哎哎哎,我摁着录音呢,你想好再说话,我要用好几年,别让到时候我在车里听笑了,更没力气下车。”

    此后,却是安静了好一会儿,

    就当伏野以为音频到此为止了时,却听到路南玉突然释然般的声音,

    “如果行驶中我失去意识,没及时下车,出了事身死了,你和付辛会不会为我感到难过。”

    “说实话,我想听真的。”

    那陌生男子的声音变得很冷,

    “路南玉,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死了,我和付辛不会再记得你,也不会为你感到难过,就随便把你的骨灰扬了,让你没有家可回。”

    路南玉的声音笑开了,明明爽朗的笑声,随着话的脱口而出,反倒格外像强颜欢笑。

    “我哪有家可回?”

    “只要不让我呆在那罐子里就行,太黑了,我本来就受不了封闭,还得感谢你把我扬了自由自在。”

    “没跟你开玩笑,路南玉,你甘心就那么轻易死吗?过去的事不是让你放下,但你这已经严重影响正常生活了。”

    “看过心理医生,好不了了,这个病会陪着我死,只能缓解。”

    “那就积极治疗,延长独立时间,你连老婆都没找到,就谈死不死的,晦不晦气?”

    “也是,因为我好像对付辛身边那个伏野一见钟情了。”

    伏野:!

    一个紧急刹车踩下,原本开的算是匀速中极快的车宛如按了暂停键。

    伏野的心脏砰砰直跳,先前听到的那些只是让他心中微动,可这句话像是对他心头开了一枪。

    一向沉稳的人有些心慌,

    “伏野?男人?怎么看上的?”

    路南玉又笑了,这次是闲聊似般的轻松,

    “付辛带他来跟我介绍,就那么一眼,那一瞬间我眼里就只剩下他了,付辛跟我说话我都没听见,甚至还感觉他啰嗦。”

    “这怕就是一见钟情,就他身上有色彩,从没见过能这么吸引我的人,想睡。”

    伏野拳头捏紧,

    心中有丝丝情绪想占据他的理智,叫嚣着让他回去看看那地下室里的男人。

    “你就不怕你把人吓跑?是个变态吧你,就一眼就想跟人家上床?”

    “徐徐图之,我觉得他对我有意思,我调戏他,他都会脸红。”

    那陌生男子很嗤之以鼻的样子。

    “你这张脸摆在那里,谁不脸红?也就是不怎么认识,几年过去了解透你,对你心中怕是连半分波澜都没有。”

    “不信你看看几年后。”

    “嗯~那就等有朝一日他能亲口说出来他喜欢我,我就先得到他,然后火速带人去领证,结婚。”

    “你听不见我说话啊?!混蛋小子!”

    “我录音呢,留下证据,你等着吧你。”

    音频里是打打闹闹、嘻嘻哈哈的声音,断了一瞬,似乎是到了下一个音频。

    很安静,只有路南玉的声音,很平和,又相当随意。

    “听完了?怎么样?还打算忍着?下车吧,那两个家伙可挺怕你死在车里的。”

    伏野重新将车开离,向着山下加速开去,这里已经能隐隐看见山下的灯火璀璨。

    “是出事了?”

    隔了一分钟左右,换了下一个音频似的。

    “没事的话就关掉,别麻烦付辛他们,别吓唬他们玩,恶趣味别那么重,包括几年后的我。”

    又是一分钟后,

    “你记得别死…”

    路南玉的声音已经很严肃了,嘱托着自己,而后是一声轻笑。

    咔哒一声,副驾驶位有个卡槽弹出来,与此同时还在“嘟~嘟嘟”的响。

    伏野循声分了丝注意望去,心中有丝不解,伸手想摁回去,却不想对面传来说话声。

    “南玉!南玉你听得我说话吗?!”

    是先前那道陌生男子的声音,却是明显得成熟稳重,还有另一道声音由远及近的过来,很熟悉,是自家少爷。

    似乎是被抢走了电话,那边传来付辛的声音,急切而发颤。

    “路南玉,你他妈的怎么回事?听的见吗?”

    伏野也没想到这车上会有这东西,竟然能直接打给那录音中的出现过的人,看来这人确实是朋友,还正和自家少爷在一起。

    也好像不必他联系了,自家少爷已经知道路南玉没死。

    “少爷,是我。”

    能听出来对面的急切,伏野只好先行进行解释。

    “伏野?”

    “嗯”

    瞬间,那边安静下来了,间隔不久。

    “黎…路南玉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没有,他在别墅的地下室。”

    通讯那边传来讨论的声音,很低……

    重新清晰之后,是那道陌生男人的声音。

    “伏野,你喜不喜欢他,喜欢就掉头,不喜欢就下山,换付辛我们去找他。”

    将车缓缓停下,前方已然是条平坦的大道,再往前面开上二十多分钟,便是市区……

    伏野许久没有说话,对面嘈杂一瞬,又传来付辛的声音。

    “剩下的时间你自己安排,我们……”

    “少爷,我去找他。”

    伏野话说的从容淡定,打着方向盘调转车头回去,对面没了声音,再度传来的是换成另一人的叮嘱和托付事宜。

    ……

    苏醒过来,周遭灯光明亮,路南玉心间还残余着些许恐慌不安,但面上不怎么明显,也没什么情绪。

    素来带笑的面容,如今冷若冰霜,难以接近。

    松了紧抱怀里之前伏野换下的睡衣,打算趁没有再次剧烈不适前出去,才回神发现自己已经出了地下室,躺的是在上面的卧室床上。

    “你得的什么病?”

    身侧一直很安静,听闻声音,路南玉才发现伏野就坐于床边自己腿侧那里看着他。

    呼吸轻的几不可闻,无声无息地,吓了他一跳。

    愣了愣,一如往常地将唇角勾起,那语气轻松。

    “我只是睡的沉。”

    路南玉手臂撑起身子靠在床头,抬起仍旧是有些泛软的一只胳膊,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手指拨弄整理着汗湿贴于额上的些许碎发,又指背并拢探了探自己的面颊,

    “屋里还是蛮热的对吧。”

    面上是熟悉的笑脸,

    如果不是自己在这又大又冷的卧室,坐了至少有二十多分钟没能暖和过来。

    如果不是刚刚回来打开地下室的门,掀开他盖拢全身的被子,发现人呼吸困难似的涨红了脸,紧紧抱着他之前换下来的衣服,汗如雨下的哆嗦着身子蜷着那张床上……

    伏野定定的注视着他,

    路南玉像只狡黠的狐狸,埋藏着自己真实情绪……

    “路南玉,我不认为我配不上你。”

    “感情需要真诚,而你不够坦诚。”

    这人一副思考的神情,话说的却露骨而不正经。

    “啊~”

    “坦诚?坦诚相见的坦诚吗?我需要被尊重啊,文斌。”

    明显的插科打诨,浑水摸鱼想转移话题。

    伏野就直直的盯着他,路南玉只是笑着,笑的温柔风流,笑的虚情假意。

    气氛一下冷了,比之外面轰隆雷声、倾盆大雨、呼啸寒风还要凛冽。

    最后,伏野掀了被子,取过床上多余的枕头,躺倒在路南玉身侧,背对着,合眸双手抱臂而眠,没再言语。

    路南玉则是瞧着他的背影出神,笑意消退,伸手把伏野掀开未管的那边被子扯过来,给人盖了个全实。

    他自己也躺回去,只是看着,没再说一句话。

    一夜过去,第二日清晨……

    “唔!”

    路南玉方一睁眼,就发现视线正对着,是伏野那张总是表情淡淡的脸,紧接着……

    想着未起床洗漱,迷蒙中还有些不清醒的攀上伏野的手臂,想说出来,但这人是真的所行所举,目的性极强……

    “文…文斌~”

    不消片刻,整个人便近乎熟透了。

    不是他,是伏野。

    路南玉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个什么样子,但敢肯定百分百是极诱人的,对于自己的美色,虽不拿回事,可也是清晰知道。

    之前调戏,只是靠在桌边,手掌撑着,端了杯茶水,笑吟吟的看过去,就喝了口茶水,这人就耳朵红成了落日斜阳,纯情的要命。

    感到握住脖子的那手略微收紧,这下,算是真的有些呼吸不畅了。

    “路南玉,你真的很讨人嫌。”

    一句轻飘飘地话,伴随着翻身上马的动作,路南玉暗自倒吸一口气,却又快速恢复正常。

    听到这句话,他近乎是下意识地脸上带了笑容,故作轻松。

    “哦?是吗?文斌?”

    居高临下的伏野,先是拿了之前路南玉没醒前寻得的纸巾擦干净手,才动了动别的。

    脸红归脸红,该是哪个性情还是哪个。

    “没人逼你非笑不可。”

    路南玉看着伏野额上有层薄汗,睫羽微动,就连手也抬了抬,却又收回去,搭回身侧。

    “怎么说?不好看?还是只是文斌讨厌我?”

    用笑掩饰内心,多年来早就驾轻就熟……

    “文斌啊~文斌。”

    没有任何的理由,路南玉只是觉得这么叫,感觉自己很有风情,因为伏野总会来捂他的嘴。

    果不其然…

    弯起又狭长的眼眸笑眯眯地,下一瞬却不适地闭起,发出一阵闷哼。

    “总等着别人回头,路南玉,这才是你吗?嗯?”

    有几分咬牙切齿,伏野想起刚起身时,这人就那么在他的背后缩着手,捏着他的一片衣角……

    瞧着路南玉痛苦的模样,还有那过后微睁眸中晕染上的如墨情色,伏野突然没了继续的念头和热情。

    草草结束,伏野坐于床边整理着衣服,身后的路南玉衣衫凌乱。

    “如果你就只是这样,路南玉,老子真后悔跟你上床。”

    已经回头过两次,如果这最后一次路南玉不主动,他们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突然想抽支烟……

    伏野心情不太好的起身,大步走离床,向着房间的门处走去,

    “文斌!”

    已经握住门把手打开的伏野脚步一顿,

    身后传来的声音很急,然后是光脚跑过来的声音,几息间,他被抱住。

    那身躯软热,紧贴在背后,两臂环搂着他的腰,脑袋抵在他的肩胛后,呼吸很急。

    “伏野,给我点时间,别逼我好吗?”

    路南玉声线发颤,

    “得到你和在地下室的挽留就已经是我全部的勇气了,让我缓缓……”

    心中泛起的酸苦,层层叠叠的向他压过来,不甚美好的记忆也重新浮现脑海。

    “一会儿就好,等一会儿就好,一会儿……”

    他的呼吸愈来愈急,

    “不拦你走…哈~不拦你走,陪…呼、就一会儿……”

    宛若即将失去赖以呼吸的氧气,薄唇近乎没了颜色,话说的磕磕绊绊,前言不搭后语,浑身抖颤。

    伏野能清晰地感受到路南玉身上的恐惧和悲伤情绪,有些默然,他不知道自己只是想听一个坦白,竟然会让路南玉一瞬陷入痛苦之中。

    猛地,身后的人松开他,伏野在猝不及防间,被路南玉推出房间,当即转身,看见的,是路南玉脱力跪坐在地,低垂着脑袋的模样。

    长发银丝随着呼吸轻晃,屋内的摆设暖色,与屋外冷色相隔,色调却与人无关。

    伏野就只是看着他,见人没了反应,重新走进房间掐住路南玉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这是懦夫行为,路南玉。”

    “站起来!”

    那双眼睛黯淡无光,苍白的唇瓣最是夺人眼目,伏野咬紧后齿。

    “我讨厌懦弱!”

    他们就是把路南玉看的过重,又看的太轻!一棵树,又怎么能被当成一朵娇花来对待。

    “想要什么要去争!去抢!”

    “我为什么喜欢你?是你在商业上的游刃有余,运筹帷幄,是在对猎物的势在必得。”

    “早知你这懦弱模样,我怎么会喜欢你?嗯?”

    眼瞅着路南玉眸中闪烁出自己想看见的东西,欣慰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嘴下却依旧不留情面。

    “人没有野心,跟只知吃喝的傀儡有什么区别?”

    “没有爱,你的公司是运营不下去?只知情爱,不顾公司,这才是你的真实作风?”

    “什么最重要?你的事业最重要!”

    “我不需要一个懦弱的配偶,路南玉,你是懦夫吗?!”

    一棵枯木都能发芽,他路南玉的过往再怎么不堪回首,他也是棵好树,根基不稳,就后天努力,去完善,去克服万难。

    这些话,是基于他知晓路南玉居然是对他长达十几年的一见钟情,否则他是怎么都不会说出这种自负的话。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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