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项明月说着什么,不时发出些引得人纷纷侧目的悦耳轻笑来。那带着几分慵懒上翘的嘴角,还有眉间那抹恣意飞扬的神采,整个人像是从轻烟细雨的山水画,一下子变得浓墨重彩变幻莫测起来。
秦相柳看着苏青珃与白日迥异的神色,以及那只被她拿在手中一直把玩的铜酒杯。眉峰微蹙,带着几分苦笑在心中叹道:“这丫头,看来酒瘾又犯了。”
外人绝想不到,这个看上去清浅淡雅的丫头居然是个小酒鬼。从小就会去偷师父的酒喝,更过分的是酒量奇好,连他们之中酒量最好的荆锋也只在小七放水的时候能堪堪和她打个平手。只是这丫头有个毛病,一喝到兴头上就很难停下来,而且还会性子骤变。
比起平日里古灵精怪聪慧狡黠的小七,喝了酒之后任性妄为恣意无常的小七更让人难以招架。秦相柳不着痕迹的瞄了眼旁边的铜壶,估算着苏青珃喝下的酒量。还好,不算太多,应该只有些微醺,还不到“撒泼发癫”的地步。
苏青珃正与项明月谈笑着,似乎若有所觉般偏过头来,果然看到了“直勾勾”盯着她的两人。一个是秦相柳,另一个则是坐在秦相柳旁边那桌,与太子同席在入城时就见过的那位银甲校尉。
苏青珃眨了眨眼睛,勾了勾唇角露出个慵懒的笑来,摇晃着铜杯朝他们举杯示意,接着一饮而尽。
秦相柳摇了摇头,笑着举杯还礼,干了一杯。
杨文定看到她望过来时却是飞快的低头,碰了碰酒杯没有动作。等到再抬起头时,又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睛。
看着他隐隐有些发红的耳根,苏青珃笑着对项明月道:“那个校尉还真有意思!”
“哪儿?”项明月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似是才发现般道:“咦,文定这小子怎么来了。还以为他要休息两天。年轻人,身子骨果然壮得像头牛!”杨文定受的伤不轻,原本以为他不会出席今晚的宴席的。
“你说,他叫文定?”苏青珃若有所思道。
“是啊,文定,杨文定!”项明月打了个酒嗝,语带炫耀道:“他是我师弟!”今天杨文定的表现确实不俗,很给她这个师姐涨了些脸。
“文定。”苏青珃低声念着他的名字,隐隐有些熟悉,似乎想起些什么。抬头一看,杨文定果然又目光定定的望着她。
苏青珃朝他露出一个艳若飞霞的笑来,看着他又脸红着飞快低下头,噗嗤笑道:“没想到,那个小家伙也长这么大了。”
“别说那个没趣的家伙了,才多大年纪就和个小老头一样成天一本正经。”项明月挽着苏青珃的手,吐槽着自己的师弟道。“我再和你说说其他人!”
“文定小子旁边坐的那个是我侄儿,王兄的嫡长子,当今楚国太子项元嘉。”
苏青珃顺着望去,是个脸带病容的贵公子。脸上带着平易近人的笑,和周围众人也相谈甚欢,但总觉得眼睛里带着股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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