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面色通红道。
“呵,他这人何止是不识抬举。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要不是他平日仗着圣宠嚣张跋扈,将满朝文武得罪了个遍,现下哪里会如此落魄。”杜连成脸上带笑道。这东齐是齐王的东齐,也是门阀世家,文武权臣的东齐。韩陌感激齐王的知遇之恩,天真的去做什么直臣、孤臣,谁的面子都不给。这也就怨不得被人在他失势的时候,落井下石了。
“杜兄慎言。”段俊压低了声音道:“圣心难测,谁能料到今后的事。若是边关战起,保不准韩陌又要复起。咱们今日,只谈风月。”
“哼!”杜连成冷哼道:“就算边关战起,我煌煌大齐难不成就再找不出一个带兵的将领?非要巴着那韩陌一人?”嘴上不屑,却也晓得利害,不再深谈。
“我还是对那天仙郡主的事更感兴趣!”钱子昌眯着眼笑道,似乎已经醉了。
“就你小子最急色,那郡主可不是咱们能够高攀得上的。”杜连成饮了口酒,调笑道。
“她要是愿意,我就是入赘也成。娶了她,说不定现在就是我来当铁衣将军!”钱子昌满脸淫邪道:“别的不敢说,我钱二少可比韩陌,比南疆那些南蛮子的本钱要雄厚得多。保管那郡主尝过滋味,就日想夜想,再离不开了!”
“子昌果然是我辈中人,当浮一大白……”
“乒乓”钱子昌才刚举杯,手中的杯子就被什么击中,瓷片四射的崩裂开来。
“啊!”三人一齐惨叫,却是那被那十几片飞溅的碎瓷刺入肉中,身上脸上都是大大小小的血洞,剧痛无比。
“什么人?”
“店家,店家!怎么回事!”
杜连成和段俊只伤些皮肉,钱子昌却是最惨,刚好张开口准备喝酒,被一块细瓷片割在舌头上,满口鲜血,疼得说不出话来。
靠窗那桌的白衣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只桌上留着一锭明晃晃的金子。
……
永安侯府
自韩陌撤职闲赋在家后,偌大的府邸便变得门可罗雀。往日的荣华仿佛一夜之间破败消散,只留下一个空壳架子。留在府中的下人不足先前的十分之一,全都人心惶惶,思量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主子会连他们也一并遣散出去。
内院佛堂中,韩陌满脸胡茬、面容颓废的跪在祖先排位前,听着母亲训斥。
“好,我可当真是生了个好儿子。韩家的家业早晚叫你败个干净!”韩母下巴尖尖,额间眼角已经爬满细纹,年轻时应当算得上个标致的美人,如今却早在岁月的风霜中发干发皱。她一生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当年韩家遭逢大劫,也得贵人相助没吃过多少苦头。
亲眼看着儿子一步步荣华显贵,将永安侯府的荣耀声威夺回来,怎么能忍受重新拥有的东西再次失去?常年的吃斋念佛并没有让她变得性子恬淡、无欲无求。她这一生的期许盼望都放在了儿子身上,容不得他走错路,更容不得他失败!
“儿子知错。”韩陌冷声道。眼睛盯着灵牌上鲜红的朱砂字样,背脊却挺得笔直。
“知错?”韩母不悦道:“你最大的错就是娶了苏家那个不检点的女儿为妻!你别忘了,是谁害死你父亲,是谁当年害得我们母子生离?是谁害你受了三年的边关之苦?”
“够了!”只听第一句韩陌就觉得无比刺耳。“当年下令抄家的人是先王,父亲如果不连夜私逃根本不会枉丧性命。”
“啪!”韩母气不可奈的打了他一巴掌道:“逆子!”胸膛起伏道:“你忘了父仇,忘了家恨!是那个女人,都是那个女人,你还是对她动了心?”
“我没有。”韩陌的声音依旧冷然,盯着朱砂红字的眼睛却是一缩。
“没有?”韩母的声音有些尖利,“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为了什么请命攻打南疆!不过是为了替她生的贱种报仇!你从来理智冷静,对那个贱种也不屑一顾,到底是什么让你冲昏了头脑?”
“珣儿也是我的儿子!”韩陌正视着母亲的脸冷声怒道。
“我可没有流着苏家血脉的孙子!”韩母面若寒冰道:“你为了替他报仇,不止赔上自己的前程,更是成为整个大齐的笑柄。你说他是你儿子?你真能确定他是你的亲生儿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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