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急忙摇了摇头道:“我,我也没看见老大。我方才都睡死了,被侍卫叫起来的时候,老大的床已经是空着的了。”
“小东,你们老大呢?”苏青珃赶到南院时,正好看见了几名孩子焦急万分的样子,其他人都在,独独少了身份最为特别的慕容蓉蓉。
……
“没有人员伤亡。潜入的贼人抓到了五个,不过都是些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彼此之间甚至根本就不认识。”庸王府的侍卫长屠千江沉着脸向秦相柳禀报道:“除了南院有个小丫头行踪不明,府内并没有其他损失。”
“是苏姑娘从城郊带回来的那几个孩子之一?”秦相柳道。
“是。”屠千江点头道。
“传讯给万里,让夜组的人顺藤摸瓜。给我把幕后之人找出来。”秦相柳下令道。
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
屠千江、屠万里这兄弟二人一明一暗,俱是秦相柳最为看重的左膀右臂。
“苏姑娘,王爷正在里头处理公事。”一名护卫拦住想要闯进来的苏青珃道。
秦相柳对屠千江挥了挥手,又高声对外头的侍卫道:“让苏姑娘进来。”
其余人都自觉退场,偌大的书房之内,只有苏青珃和秦相柳二人。
“怎么还不去睡?”秦相柳看着她微带倦色的眸子,率先开口道。
“你都知道了对吗?”苏青珃看着他一贯不紧不慢的眼睛问道。
“知道什么?”秦相柳拉着她坐下,握着她有些发凉的手道。
“知道蓉蓉的身份,知道她不见了,知道今天晚上那些人是冲着她来的。”苏青珃语声中带着几分疲倦道。
“刚刚知道的,并不比你早多少。”秦相柳开口道。
苏青珃也不说话,只是抬眼定定的看着他,想要看穿他的心思。
“自她入府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不过我的做法和你一样,严密的将这些消息封锁了。”秦相柳叹了口气,并不闪躲道:“关于她被贼人掳走的事,确实是刚刚听侍卫禀报才知道的。”
“你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不说,什么都不问?”苏青珃有些烦闷道:“我能轻易读懂别人的心思,却从来看不穿你。你有太多的秘密,从始至终却都没有想要告诉我过。”苏青珃将手从他的掌中抽离,带着几分意兴阑珊道:“算了,或许我们都该静一静。”
“对不起。”秦相柳猛的将她抽离的手紧紧握住,看着她的眼睛道:“这三个字,我不会让自己有机会对你说第二次。”
“我自小便是活得如履薄冰,看似光鲜却无时无刻不处在刀光剑影的暗算之中。”秦相柳语声中带着几分波动道:“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我很早便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如何藏拙,如何发现危险,如何让自己的力量变得更加强大。”
“人道西秦庸王万事从容,无惧无怒,实际上却是被这不饶人的情势所逼,生生让我变成了这般模样。”秦相柳带着几分自嘲道:“我很不安,因为只要后退半步,只要输了一场,便是万劫不复。没有人在我身后,为我撑腰打气,为我遮风挡雨。这所有的阴谋诡计,谩骂攻讦,我只有也只能自己抗下。”
苏青珃面上神色未动,心头却狠狠的抽疼了一下。这样语声低落,甚至带着几分软弱的秦相柳,对她来说是全然陌生的。却远比那个永远带着温和浅笑的西秦庸王,要有血有肉,真实得多。
“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的。”秦相柳淡淡道:“甚至觉得这样也很好。无牵无挂,才真正算得上是没有弱点。”
苏青珃却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自十年前秦相柳踏入西秦受封庸王之后,他便刻意的与无涯山众人疏远起来。虽然因为秦王的缘故,他无涯山弟子的身份被曝光,却没有任何人探听到更多的消息。他像是交友遍布天下,却又没有任何一人与他私交过甚。
“为什么这样做?”苏青珃已经有几分了然,却还是开口问道。
“我怕。”秦相柳从未对人这样坦诚相待过。“怕那些我所在乎的人,会像二十年前苗疆的族人一般,被我牵累。也怕,怕自己被这太多的羁绊牵累住,在无法明镜止水的看待一切。”
“那现在怎么又不怕了?”苏青珃看着他生出了浅浅胡渣的下巴道。
“还是怕。”秦相柳不由分说的将她搂入怀中道:“怕我再无动于衷,便会永永远远的错过和失去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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