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满意地晃着小腿。
办公室响了三声敲门声后，一个戴着重重的边框眼镜、头毛杂乱的小男生走了进来。
他微弓着背，眼神不安地瞟了女孩一眼，弱弱开口对柴军豪说：“柴总，您找我？”
“啊，小林，是吧？给你介绍下，”柴军豪起身，抬手往女孩那儿挥了下，“这位，宁婉兮，今后就交给你带了。”
女孩很配合地站起身，走到小男生面前，从容地伸出右手：“你好，宁婉兮，请多关照。”
“啊，嗯……啊？呃……林，林旭，请，请多关照。”小男生一阵慌乱，右手在衣服上擦来擦去好几遍后才战战兢兢地握住女孩的手。
“以后叫我婉兮就好，小林，是吧？”宁婉兮的笑容甜美而大方，不由让林旭心生好感。
他腼腆地笑了笑，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行了，你们出去吧。”柴军豪叹了口气，终于下了他一直想下的逐客令。
林旭内心七上八下的，这个美女姐姐是什么来头啊？不是，今天是他入职第八天，甚至还只是个大四实习生！进合木就像抽中了上上签，本来想着低调、低调、低调，好好做个螺丝钉，先虚心学习个一两年，慢慢地从助理先上手，大概第三年差不多可以独自管理一个艺人，之后每年可以多签一个艺人，五年后他就能顺利升格为资深艺人，那会才是他大展拳脚的时刻。
怎么一入职就扔给他一个新人？这小姐姐看着年轻又漂亮，气质很御姐，但确实脸生。而且看柴总方才的表情，似乎并不怎么待见她……啊这这这，不会是接了一个烫手山芋吧？
林旭越想越不安，一点点卷入了自己给自己编织的可怕幻想中去，甚至都想到了公司是不是看不惯他，想借这个机会等他出糗，然后开了他！
“林弟弟，我们去哪儿？”
可怕的幻想被好听的声音打碎，林旭缓缓回头，冲宁婉兮微微笑了下。
“别傻笑啊，看着我心里发毛。”这位姐，还真是快人快语，“所以，我们现在去哪儿？”
“啊，哦，姐你刚来公司，我先带你到处逛逛，熟悉下部门。”就像他第一次报到那天一样。
没想到宁婉兮不太耐烦：“别叫姐，叫老了。叫我婉兮或者兮兮都行。”
“婉……兮。”林旭轻轻唤了声，尽管漂亮女孩他见过许多，但那么漂亮的站在面前难免还是会紧张，尤其是当着面叫名字。
宁婉兮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主动拍了拍林旭的背，然后说道：“走，我请你喝咖啡。”
林旭还没反应过来了，已经和宁婉兮面对面坐在一家别致的咖啡馆内。
店内很安静，他们的位置依着窗，沐浴着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这种感觉林旭管它叫做“奢侈”。
“你多大？”宁婉兮不说虚的，开门见山。
“二十二。”
“那比我小一岁，果然是弟弟。”宁婉兮看着似乎很开心，这让林旭恍惚了他们经纪人和艺人的身份，好像在……相亲。
“你认识我吗？”宁婉兮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
林旭愣住了，我该认识她吗？如果回答不认识会不会太失礼了？可是我真的不认识她，要说认识的话被揭穿了更丢人……怎么办？
不过宁婉兮已经咯咯笑起来了。
“没事，那会你还小，整天大概就打游戏了，看什么电视啊。”
“啊，嗯……”林旭只能顺着对方递来的台阶下。
“我不介意你现在打开手机，百度搜索‘宁婉兮’三个字。啊，宁静的‘宁’，清扬婉兮的那个‘婉兮’，你知道吧？”
林旭点着头，听她的话打开搜索app，输入了“宁婉兮”，再点击“搜索”。
这不搜还不要紧，一搜惊得他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第一条就是“宁婉兮拒绝道歉，发布会正式宣布引退”，往下看去，一排排的黑料——
·片场迟到耍大牌
·亲自下场撕黑粉
·与数名导演关系暧昧
·用替身换脸演戏
……
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黑料全在她一个人身上占了。
林旭越往下滑，这心就越抖，看来他猜对了，公司就是想开除他，这样“个性”的艺人他一个新人怎么带啊？随便出条黑料，他就只能缴械投降。
他不敢看了，干脆关掉手机，抬头却看到宁婉兮笑得特别轻松。
“上面写的，一半是真的，一半是编的。既然以后要长期合作，我想先得让你好好认识我。被吓到了？”
林旭本能地点了点头，马上觉得这样太失礼，赶紧把头摇成拨浪鼓。
这下宁婉兮笑得更愉快了。
“没事，以后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公司的资源共享给我，其他的都不用你操心。”
林旭还是一副很紧张的模样，面前的卡布奇诺一口都没碰，店员精心绘制的微笑怎么看怎么像是嘲笑。
宁婉兮忍不住想逗逗他：“别担心，那个睡导演的消息，百分百假的，纯粹造谣。”
“那个……我能问个问题吗？”终于，林旭憋红了脸，鼓起勇气拿下了话题的主导权。
宁婉兮平静地注视着他，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为什么想要回来？”
宁婉兮十分欣赏地看着对面的小男生，她诚实地回答：“想把那些人的脸打烂。”
她并没说“哪些人”，但林旭觉得她说的就是那些曾经造谣过她、诋毁过她的人。对面的女孩那么漂亮，怎么会是这些新闻报道里的恶劣艺人呢？
林旭在这一刻，选择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后，他看到宁婉兮的脸突然阴险起来，唇角的弧度像猫一样不可捉摸。
她意味深长地补了六个字：“一个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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