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土。”
姚长海看着自家老娘和大嫂一头雾水,就虚空划了几下。
“嗨!不就是三个土吗?”姚奶奶接下来一句话,差点儿没把小宝宝给气死,“干脆叫六土得了,多好记啊!咱们老农一辈子就离不开土。多好啊!像咱农家的孩子。”
噗……还不如叫土妞呢!呸呸……半斤对八两,丫的都不好听!
刘姥爷直接拍板定案道,“咱家顺美始终是个女娃娃,要不叫土妮儿。”
“姥爷,这不都一样!”姚长海哭笑不得道。
真是把她气的吐血!
“土妮儿!挺好的,咱们平常不也这么称呼的,小妮子。”姚奶奶笑道。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咱就叫妮儿,好不好。”连幼梅伸手轻点姥爷怀中孩子的鼻尖道。
孩子妈自动忽略了土字儿。
她有发言权吗?土妮儿……哼!
“咚咚……”这时敲门声响起。
姚长海一个箭步打开房门,“呀!大哥,你咋又回来了。这大雪天,不好走,可真是的,快进来暖和、暖和。”说着就把姚长山给拉了进来。
“这不好吧!”姚长山摇摇头说道,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进女人的产妇地房间不太好!也不方便。
“我就是告诉你们一声,我回来了。”姚长山说着把手里的两条鲫鱼和一篮子鸡蛋递给姚长海,“这是给弟妹的!”
姚长海接过东西,哭笑不得道,“大哥!”
“亲家大哥,你太客气了。”刘淑英不好意思道。
姚家什么情况她也知道,土里刨食的,真不如刘家人口少,吃皇粮的挣得多。
“都是自家产的,鱼更是盘龙湖里钓的,真不值几个钱。”姚长山呵呵一笑道。
刘姥爷把孩子递给孩子妈,走上前来道,“替我们谢谢亲家爷爷了。”
姚长山不知所措地摆手道,“不用……不用,你们赶紧进去吧!我坐在外面长椅上就成!这儿挺暖和的,有啥事你叫我。”
姚长山憨笑道,“行了,赶紧关上房门,别让冷风吹着弟妹和孩子了。”
大娘听见动静走了过来道,“行了,小叔子,我出去。”
“妮儿她大娘,等等。”刘淑英把暖水瓶和杯子递给了大娘,“让她大伯喝点儿热水暖和、暖和。”
“哎!”大娘高兴地接过暖水瓶和杯子,转身出了病房。
这个亲家哪儿都好,就是礼数太多了,干个啥都谢谢!老是弄的他不知所措的。
姚长海则小心地关上房门,因为媳妇儿和孩子都睡着了。
“娘!姥爷,妈妈!”姚长海轻声细语道。“幼梅和孩子都睡了,你们都回家吧!我一个人在这儿就行。”
“行!正好亲家大哥拿来两条鲫鱼,中午就给幼梅做豆腐鲫鱼汤,下奶。也省得饿着我们的土妮儿了。”刘淑英看着熟睡地娘俩笑着道。
这东西就是有钱,有票,也买不到这么新鲜的。
三个人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姚长海搬了张方凳坐在病床边抓着媳妇儿的手,一抬眼就能见媳妇儿怀里的女儿。
他们三人刚出去,门又被推开了,大娘把暖水瓶和杯子放下端着脏了的尿布退了出去。
“麻烦你了,她大娘。”姚长海小声地说道。
“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大娘笑道,“小叔子,也跟着这么多礼干嘛!”
“礼多人不怪嘛!”姚长海呵呵一笑道,接着又问道,“大哥呢!”
“在门外呢!”大娘指指门外的长椅道。
姚长海起身看向门外,只见他家大哥躺在了长椅上,当下急了道,“大哥,进去躺着吧!外面多冷啊!小心别着凉了。”
“没事!这儿挺好的。”姚长山光着脚丫子憨笑着盘膝坐了起来道,“快进去,关门,别冻着孩子了。”
姚长海就是磨破了嘴皮子,这个耿直憨厚的大哥也不会进去,所以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进了房间,抱着一床棉被走了出来,“大哥,不准说不,好歹裹着不冷。”
姚长山裹紧了棉被,半歪在长椅上,仰头道,“小弟,这下满意吧!进去吧!”
姚长海关上房门进屋守着老婆孩子。
也是冬闲时节,地里不忙,所以姚家才会有这么多人出动帮忙。要是碰上农忙,真是顾不上她们母女俩。对于新科的父母来说,肯定手忙脚乱的。
*
刘家离医院非常的近,步行也就十来分钟的事,道路两旁都是低矮的平房。
西平县小的很,五十年代末才分的县,原来可是别的县统辖的。可想而知有多小了,只有两条正街,正好画了个十字,分割成四个不同的区域。
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其实也就跟农村差不多,大片的农田围着县城,不过相比于真正的农村还是要繁华的多,怎么说也是县府所在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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