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老伴儿,俺说错话了,俺没有别的意思,你别生气啊!”
姚奶奶着急上火的,一句话说到老头子痛处,有头发谁想当秃子啊!不到万不得已谁想远离妻儿……
姚爷爷使劲儿地握着她的手,“春桃儿,我知道,我跟孩子们在一起的时间,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每次是匆匆来,又匆匆离去,能有多少可回忆的事。”
“老头子……”姚奶奶眼圈一红,眼泪差点儿落了下来。
“说句实在话,我们走了以后,你以为他们一年会想起来我们几回啊!当然清明、过年不算。恐怕连五次都不到。”姚爷爷抬起巴掌晃晃,轻快的说道,就是不想老伴儿心里难受。
姚奶奶叹口气,老头子说的都是事实,这世上不孝子孙多的是。
姚爷爷接着说道,“我们含辛茹苦把他们抚养长大,怎么也得让孩子们多想想咱们,要不然这辈子岂不白过啦!”
“那也不用这么折腾孩子们吧!”姚奶奶斜看着他道。
“折腾他们是最好的方式!”姚爷爷认真地说道。“女人哪儿能明白我深刻的用意。”
“你就不怕孩子们背后骂咱啊!”姚奶奶无奈地说道。
“子欲养而亲不待,我这是在给孩子机会,记住咱老两口。”姚爷爷一本正经地说道。
“佩服,老头子你可真能掰扯。”姚奶奶双手抱拳道。
“况且认真说起来两个月才轮一次,真要到了麦收期间实在不行取消一次也成。”姚爷爷松口道。
姚爷爷坐直了身子上前拥住她道。“我也想在离开这世间时,能和孩子们多有一些可共同回忆的事情,哪怕被骂死老头子。”
姚奶奶还能说什么,用力的抱着他。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老头子,以后尽量少折腾点儿孩子们。”
姚爷爷拍拍她的后背,终于说服了这个‘固执’的老伴儿了,可真不容易。
虽然少数服从多数,他还是希望老伴儿认同,心里别有疙瘩。
为了这个聚餐不但女人们卖力,姚家的男子汉们也付出了,姚奶奶还有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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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能进去吗?”姚清远站在帘子外喊道。
“是清远、进来吧!”大娘盘腿坐在炕上,正在纳鞋底呢!别看眼下烈日炎炎似火烧。这眨眼间可就冬天了,这日子过得快着呢!
姚清远皱着眉头,抓耳挠腮,拧巴着身体就走了进来。
大娘往炕里面挪了挪,见他的样子就问道。“清远,这是咋了,看你身体七拧八歪的,不舒服。”
“嗯!浑身痒的慌。”姚清远抓着胳膊道,胳膊上被他抓得都泛红了。
“娘快给我挠挠。”姚清远一欠身坐在炕沿上道。
“咋了,让蚊子叮惨了。”大娘首先想到的是蚊子,夏日里乡下的蚊子猖狂的很。
姚清远摇摇头道。“不是,身上都没有起疙瘩,看样子不像是蚊子叮的。娘您还不知道我要是被蚊子叮上一口,能起好大一个包。”
大娘拿着煤油灯靠近他胸前,被姚清远挠的红红的一片一片的,“清远。这样挠不是个事。俺给你扇扇吧!”说着拿着打蒲扇轻轻摇摆着。
“嘶……”一阵凉风拂过,稍稍解痒了些,姚清远长处一口气。
“清远,你没洗澡啊!是不是沾染桃毛了。”大娘打着扇子的动作不停,不断地猜测道。
“娘。我又没进桃林,哪来的桃毛。”姚清远挠着胳膊摆摆手道。
“那怎么回事,对啥子过敏了。”大娘看着他的身上也不像啊!她猛地一拍额头道,“嗨,走让你姑父看看,他不是医生吗?”
大娘起身下炕,趿拉着草鞋,拽着姚清远就往外走。
“娘,这么晚了,你们去哪儿。”坐在门墩上编柳条筐的姚博远抬头问道。
“清远,浑身痒痒,让你姑父给看看。”大娘头也不回地说道,“俺们一会儿就回来。”
“哦!”姚博远纳闷这身上痒,还用的着姑父看吗?他摇摇头,继续编柳条筐。
大娘和姚清远直接进了大门开了一边的姚长青的家,“小姑子,他姑父。”
田胜利掀开竹帘子一看是他们赶紧说道,“是大嫂啊!清远进来吧!”
大娘和姚清远挑开帘子走了进去,姚长青的家布置样式和姚长海的家差不多,只不过没有姚长海家的房间多,无论院子还是房间要小的多。
小而精巧、小而温馨,姚长青手巧的很,用茅草、蒲草、玉米皮、麦秸编织成各种实用的生活用品,如圆形的杯垫、盆垫、坐垫、方形的食品馒头水果筐既实用,又美观大方。
为简陋的生活带来一抹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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