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我便弯弓搭箭,一箭射在树身正中。我们各露了一手,扬长而去。”说罢叹息:“也就这样了。天下苦难极多,我们力量微薄,管不过来的。二弟早已算得分明,今年大灾之年,一场大浩劫在所难免。”
山士贤叹道:“是啊!”
吉义道:“咱们顾不得许多,只能先顾自己。如今米价腾贵,奸商推波助澜。好在咱们囤粮囤在奸商之前,可保庄民有饭吃,还可救济些流民。囤粮总会吃光,还须多多开荒种田,多挖沟渠引水灌溉,今后得以自给自足。”
山士贤道:“咱们这聚龙山里,山高谷深,平地少,种田难。小弟算了算,咱们庄子最多养个三五千人就到顶了。避世可以,要积攒力量则不够。哥哥要做大事业,还须到外面开辟大地盘。”山士惠道:“先前二师兄卜卦,叫大师兄要千里回乡,我们还纳闷,这样来回折腾做甚?如今方知,事关大师兄的妹子,二师兄的嫂子,难怪要回去了。如果不回去,狄姐姐之事也遇不上。又还开辟了老大的地盘,是极好的历练。”
吉义道:“我本来没想要开辟地盘,不过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事业既然做起来了,那就做下去。等这边事情办完,我还得再去那边。有三千手下、三万民众指望我哩。”
狄霰听他们所说,加上先前千里路上所闻,已知吉义是要做大事业之人,正要大展抱负,却为了自己的事情愿意先花上两个月,不怕许多周折,不枉是自己命中的男人。虽然碍于奈何符,不能敞开交谈,但已有一股默契,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
一行四人通过五道峡,沿着峡谷中的溪流和水潭走了一程,折向西北行走。又走了一程,来到一座山叫做羊胡山的山下。
这里有两条路,一条稍为正经的路通向北方,另一条根本没有路面只有杂草丛生的野路通向西方。北方是房州的方向,西方是神农架的方向。一行人遂踏上野路,马蹄在荒草丛中跋涉而行。
走不多远,撞上一支山贼小队,正是从天宝寨而来,要往五道峡方向巡哨兼打猎的。吉义一行人为了节省时间,并不理会他们,纵马径自闯过去。
那些山贼大多面黄肌瘦,比流民好不了多少,怎能跑得过骑着好马的一行人,呼喊着追赶了一会儿,眼看追不上也就算了。
一行人继续向西走,一路所见,全是山林夹野地,十分荒凉,见不到半点人烟。
吉义奇道:“这种地方,居然也有山贼,远近无人,他们抢什么去?”
山士贤解释道:“此路本来是从襄阳、宜城去神农架的通路,以往颇有些做药材、山货生意的客商行走。山贼扼守天宝寨便控制了此路,来往客商要么给他们买路钱,要么就给他们抢了。因此那寨子原本是很好的,虽然偏僻,却有油水!更好的是,距离四面州城、县城皆十分遥远,哪里的官军都管不到。”
吉义道:“原本那么好?如今怎么不行了?”
山士贤道:“只因近年来妖类孳生,神农架那边尤甚,客商不敢再去做生意,天宝寨也就没了财源。除了买路钱之外,以往他们还勒令客商,来时要载粮草给他们,回时才允许载货物离开。如此坐收钱粮,十分省事自在。怎知去年甲子年以来便没有客商肯来,他们坐吃山空,有钱也买不到粮食,自行开荒种地也已经迟了,况且他们哪里是会种庄稼的人……”
吉义听了笑道:“是啊,种庄稼并非易事。好在贤弟你连农书都有,咱们种庄稼还算在行。”
蠹神“呼”的一下从吉义的背囊里飞出来,叫道:“各位后生,老夫蠹书破万卷,农林牧渔无所不知,比什么农书都管用!你等有所不知,尽管问来。一个问题只要三升美酒,价钱公道,童叟无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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