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也笑容古怪，“小时候，我见过你的，你忘了，但是我没忘，你见到我的第一眼说的话，我至今仍然一字不落的记得。”
程也学着沈枝枝当年软萌可爱又有些失落的语气，说道：“爸爸，这个姐姐好漂亮啊，比我还漂亮，以后爸爸是不是就喜欢姐姐啦？还有时序哥哥，你们都喜欢这个漂亮姐姐不喜欢我吗？”
这都是很小时候的事了，沈枝枝本来不应该记得的。
可通过程也的话，她竟然也将这些早已经以往的事想起来了。
“当天晚上，你爸爸就用硫酸泼瞎我一只眼睛，用刀硬生生割下了我一只耳朵，第二天告诉你，你仍然还是最漂亮的小姑娘，没有人能和他的小公主比。”
程也抬起眼，一眨不眨的直视沈枝枝，“你是故意的吧？知道你爸爸爱你，为了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暗示她毁了我？”
也许一个才几岁的小孩，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有那么恶毒的想法。
而且即便没有沈枝枝这些话，沈建强也会那么做的。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不过一向被人夸单纯善良的沈枝枝，显然无法接受程也这样的指控。
“我没有，你胡说！”
程也没有管她怎么狡辩的，继续说：“你也知道，你爸爸拿给你，让你去报舞蹈班、学钢琴课的钱，是我和另外几个小伙伴乞讨来的吧？”
程也就像是要撕开沈枝枝一直逃避模糊掉的过往，继续说道：“我被割了耳朵弄瞎了眼睛，有个男孩被弄断了腿，有个男孩被割了舌头，我们白天被你爸爸赶出去乞讨，他会让人盯着我们，我们要不到钱就会挨打，饿肚子，晚上被关在冰冷潮湿的地下室里，头顶就是小公主你的粉色小城堡。”
“他用我们乞讨来的钱，给你报艺术班，给你买好看的衣服漂亮的洋娃娃，他说他会把自己的女儿，宠成世界上最漂亮最优秀的小公主。”
“后来有一次，你又看到了已经毁容的我，你吓到了，哭着说我好丑啊，晚上还一直做噩梦，你爸爸给了我一巴掌，把我牙齿都打掉了一颗，让我不要出来吓人，滚回去。”
高傲的沈枝枝在程也一句又一句平静无波的话语之下，狼狈不已。
她在程也面前炫耀着自己家境殷实学历出众有人疼有人爱的优越感，然而那都是踩着别人的尸骨得来的。
“不，我不知道这些……”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应该比谁都知道啊，不然你爸啥也不做，钱是大风刮来的吗？你就是假装不知道，这样就能心安理得的继续享受你爸爸带给你的一切了。”
程也的字字句句都如同针，沈枝枝的心理防线直接被击破，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捂着脸说道：
“我爸爸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要我过上好日子而已……”
反正各种理由，极力打造她爸爸是个好爸爸的形象。
然后她抓住程也的衣角，“程也，我代替我爸爸向你道歉，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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