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说吧,这个和科研有毛线关系啊。在我想象中的科研不是这样,我也不愿意……唉,再年轻十岁,我肯定会买。可是现在我这个年纪,就破罐子破摔好了,无所谓的。”
“反正我有编制,当一辈子住院医、老主治也就是丢人,不影响别的。”
“但我这些年的心血就不一样了,我是真希望它们能到一个好人家……哈哈哈,不是嫁姑娘,不要嫁妆,我是真希望它们能名扬天下。”
“也不对,肯定不会名扬天下,能登上国内期刊,麻烦您邮递给我一份。没我的名字都行,我看着上面的数据,以后做梦都会笑。”
赵哲越说越是卑微,越说越是动感情。
他就像是一个老父亲,想要自家孩子有出息,努力的讨好着吉翔。
“赵老师,您看您说的。”吉翔连忙说道,“和您说的没关系,咱去我家,把资料整理出来,做成ppt。”
“昨天凌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他审核一下,要是可以的话,将放在最后压轴的位置出场做报告。”
“!
!”赵哲的眼睛都亮了。
“报告好像不能您做,因为那面点名要我做。”吉翔略有点遗憾,“但论文里您的名字必须是第一作者,我才是那个跟着搭车的人。”
“小吉医生,您看您说的。”赵哲有些茫然,连话痨的毛病都好了,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我说的是真的,赵老师。”吉翔认真说道,“我虽然和刘主任做了三台手术,但没有远期疗效,这一切都是根植在您的长年累月的研究上才能得出一个结论。”
“不行不行。”赵哲连连摆手,很坚定的拒绝道,“是介入学科的会议,又不是泌尿外科的会议,怎么能喧宾夺主呢!小吉医生您就别客气了。
让您压轴,真是好啊!”
赵哲说着,眼睛都亮了,他羡慕到了骨子里。
但被生活摩擦的时间太久,赵哲根本兴不起来半点妒忌的情绪。
他只有一个想法——自家的孩子能登上的舞台越大越好,越高越好。至于自己能不能得好处,赵哲已经没了这个心气儿。
赵哲最担心的是吉翔把自家孩子弃之不用。
毕竟是介入年会,吉翔展示出来的介入手术手法早就折服了赵哲,他知道自己历年来积累的数据可有可无,对吉翔根本就是鸡肋。
甚至连鸡肋都不如。
学会上,吉翔完全可以展示自己做手术的精妙手法,而不是一项有关于泌尿外科的研究。
这一点,赵哲心里有数。
他不是懵懂少年。
两人客气了一路,赵哲絮絮叨叨的终于表达出来自己的意思。
来到吉翔家门外,赵哲看傻了眼。
“小吉医生,您家……真气派啊。”赵哲看着闹中取静的大别墅,由衷感慨道。
“还好。”
“怎么没有保姆?这么大的家,谁打理?”
“打扫卫生有钟点工,草坪什么的都是我爸自己处理。”吉翔道,“他就喜欢做这些小碎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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