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疼痛而发颤,但他微微张开的唇中,却半点声息都没有透出。
无声地僵持挣扎后,骤然如断了的弦般,松了下来,这般凉的天,嵇书悯的额头鼻尖,却渗出一层细汗来,可见刚才痛苦之剧烈。
“殿,殿下,您…您…用不用……”
“不用,这可是,洗精伐髓的好东西啊,孤怎么能不好好受着呢?”嵇书悯说几个字就要停下来喘一喘,声音低得像是马上要断气儿了般。
但语气里犀利的嘲讽劲儿,依然半点儿不减,薄凉又冷漠。
如同嵇书悯所说,过了没几日。
容贵妃因为失言惹怒了太妃娘娘。
一向宽容待后宫,脾气温和的太妃娘娘,骤然发怒,竟是连知会都没知会皇上一声,便将容贵妃禁足罚俸。
太妃娘娘这么做下了容贵妃的脸面,让宫里面都很吃惊,毕竟贵妃娘娘可是皇上如今最宠爱的女人,平时谁敢惹?
可皇上这次却没有出声,去了太妃娘娘宫里一次,回来后,竟是没提起贵妃娘娘的事儿。
也没人知道太妃娘娘究竟与皇上说了什么。
皇上竟是将太子殿下的婚期又宽限了小半月。
合安侯府得知这个消息后,也并未开心。
先前那个婚期,谁都能看出来这桩婚事的不上心,如今宽限半个月,虽说能准备更充分些,但就更突出这桩婚事的潦草了。
嵇书悯知道此消息时,并未有什么反应。
也没有喜悦,也没觉得被忽视。
“殿下,这婚事您怎么打算的?”一个穿着褐色扫洒太监粗布服的男人立在他身后。
进门的时候他含胸驼背,唯唯诺诺,但此时展开站直了,显得体型颇为壮硕。
“嗯?哦。”嵇书悯懒洋洋地靠着。
“孤不信司礼监那帮刁奴,让人去看着,孤的婚礼一定,要够足太子的仪仗!”嵇书悯认真地强调。
“啊?”
男人显然问的不是这个,他问的是嵇书悯对这桩婚事有什么打算,这位本不在计划之内的太子妃,究竟要怎么处置。
结果太子殿下现在最关心的事情,是自己婚礼的排场够不够宏大,够不够太子的身份威仪。
“怎么?做不到?孤什么时候容忍你们如此废物了?”
“谨遵殿下所愿。”男子急忙低头应下。
“让孤那个好七弟,在孤大婚那日来个彩头吧……敢把主意打到孤的太子妃头上,真是越长越愚笨了!”
“是,殿下。”
嵇书悯看着窗口久违地射进来的阳光,虚虚地握紧手,似是想抓住什么。
属于孤的东西,定要冠以孤的尊荣,不容许半点玷污折辱!
这个念头无时无刻不在太子殿下心中,绝不更改妥协。
院子中那棵桃树,终是生出了几点新绿嫩芽,嵇书悯视线略过桃树,落在了……
树侧后方,新开的一个狗洞上。
等太子妃进门时,这些洞两侧也奉上龙凤呈祥烛吧……他琢磨着。
也许是这院子太安静了,又也许是从未有过……太子妃这般亲密身份的存在。
嵇书悯竟是开始对大婚产生了些莫名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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