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了疑心,自己别想有好果子吃,他可绝对不是心慈手软的主儿。
指不定表面不动声色,背地里都算计好怎么嘎了别人了……
嵇书悯没看她,垂着头,笑了笑:“那她以后就伺候你了。”
“奴婢青禾见过太子妃娘娘。”宫女给陆梨阮行了个大礼。
“起来吧。”陆梨阮故作镇定。
“那日的事情……”陆梨阮小声开口。
“怎么,想知道是谁做的?”嵇书悯将书扣下,勾勾嘴角:“往后你有的是时间自己去猜,孤的太子妃可不能是个蠢笨的。”
陆梨阮没听出来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嵇书悯的态度轻飘飘的。
陆梨阮怕自己追问,反而引起他的怀疑,所以按兵不动。
陆梨阮在青禾的伺候下梳洗完毕,青禾手巧非常,她一个人就能快速做好好几个人的工作,梳头化妆样样精通。
陆梨阮看着镜子中,眉间点着赤红花钿的自己,几乎有些陌生。
“这……合适吗?”
“太子妃娘娘之尊,再合适不过了。”青禾明白她什么意思。
平日寻常打扮的未嫁少女,忽然变作端庄荣华的妇人模样,自然是不适应的。
陆梨阮坐在桌旁,视线扫过已经熄灭的龙凤烛。
……一晚上才烧了三分之一不到,真离谱啊。
用早膳时,陆梨阮吃得香,昨儿没吃什么东西,早就饿了。
而坐在对面的嵇书悯,一块糕吃一刻钟,喝两口粥便轻叹口气。
陆梨阮看着,理解了他为什么瘦了,和这种人在一起吃饭,有胃口也变没胃口了。
因为这种人……倒胃口。
嵇书悯先放下碗筷,神色倦倦地将一把不匕首扔到陆梨阮腿上,陆梨阮定睛一看,这不是昨儿晚上,他划自己手的那把吗?
“送你了。”嵇书悯扬了扬下巴。
送我这个干什么……
陆梨阮等一下要去拜见各宫娘娘,带着这个算怎么回事儿?谁惹我不高兴我就给谁一刺刀?
还是……这趟有危险啊?
等青禾整理好陆梨阮的衣裙后,嵇书悯做个手势,示意陆梨阮转个圈给他看。
他神色欣赏,指尖摩挲着下巴:“孤的眼光还不错。”
“这衣服,是太子殿下亲自挑选的?”不得不说,陆梨阮也觉得这条红色的裙子非常漂亮。
随着走动的脚步,在光线下居然有碎金流动的质感。
“嗯。”嵇书悯点点头,接着漫不经心道:“料子也是孤定的,从容贵妃的额外份例里选的。”
陆梨阮:……
我等一下还得去拜见容贵妃哎,穿这个真的好吗?
“所以,等下贵妃娘娘可能会对你有些不满。”
嵇书悯笑得阴森森的:“孤怕太子妃不知为何,便先同你说一声。”
昨儿自己婚服的料子,陆梨阮已经听说是从后宫娘娘那儿分的了,至于这么好的料子是谁那儿得的,自然不言而喻。
今天这个还是?
这是什么行为。
大概是拿着大喇叭,在对方耳朵边儿循环播放:你不爽吧?不爽吧?真的不爽吧?
陆梨阮也很想问问嵇书悯:你没事儿吧?没事儿吧?真的没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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