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
最后还是范老九点了点头。
“说说看。”
范老九的嘴跟他的外貌一样实在，确实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
不过，戾翰飞也大致听明白了。
范老九原本手下也有二十来个人，开了个网吧，可就在去年底的时候，马一波让人做局，不是停电就是停水，还让这个胡立威隔三差五的带队去检查。
刚开始的时候，网吧还偷偷摸摸地坚持了一阵子，后来实在是没办法坚持下去了，网吧就关了，其余的兄弟也散了，也有的去了马一波那边，就剩下我们兄弟四个去投了猫哥。
“居然还有人去投马一波？”
这让戾翰飞心里总有那么一颗疙瘩，他现在最恨的就是背叛。
虽说有奶便是娘，但在江湖人眼中，这样的事情本身就不太地道，所以很少有人做这种投靠对方阵营的事情。
“唉……也没什么，都是为了生活，认识大哥之前，猫哥和长毛不也……”
范老九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其实很明显，长毛和灰猫迫于马一波的淫威，不也暂时投靠了马一波吗？
当然，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会屈身于自己的仇人。
“要是杨哥在，哪有马一波什么事？我们也不至于……”
也许是几杯酒下肚，胆子壮了不少，小葛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们说的杨哥是……”戾翰飞忍不住问道。
“就是杨华，小巴黎的老板，不过五年前就死了，留下一对孤儿寡母。”
范老九说到这里，平添了几分伤感和无奈。
边南说大不大，全国来说，连个四线城市都只能说是勉勉强强。
所以没什么几大帮几大派的，大家都聚在一起讨生活，相互帮衬。
“我们本来都是一起的，虽然马一波是老大，但大事都是杨哥撑着，后来杨哥为救马一波老婆孩子死了，自己姑娘还落了病根。”
“杨哥刚走，马一波这个小人不思图报也就算了，还纠集了一帮人去分家。”
“我们本想跟着杨二嫂，可是她对杨哥没救自己姑娘这事一直耿耿于怀，不同意。”
“马一波又来这么一出，谁不寒心？”
“她不想兄弟们跟着，自己留了小巴黎，其他什么都没要，好多不想跟着马一波干的兄弟也只能出来自谋生路。”
“他现在这样针对我们，其实就是为了打击报复，小巴黎迟早也逃不过他的魔爪。”
范老九说这话的时候透着无能为力的无奈。
马一波要对小巴黎动手这事在下午喝酒的时候就有兄弟提到过，戾翰飞认为这倒是个不错的契机，可以接近马一波，调查他杀害乞丐的内幕。
他们聊了很多关于小巴黎的人和事，时间也过的很快，天边已经泛起了一片鱼白。
戾翰飞将四人送走，再次嘱咐兄弟们不要打草惊蛇，等他消息。
既然这是胡立威的安乐窝，应该有些线索吧。
回屋后，戾翰飞楼上楼下挨个翻了一遍，企图寻找一些有用的东西。
别说，还真有。
这就叫有心栽花花不发，闲心插柳柳成荫。
厨房的一排橱柜之中居然藏着一个保险柜。
这个难不了戾翰飞。
打开柜子的那一刻，却让他怀疑起了人生，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
金灿灿的黄鱼有二十根，现金也足有二十三万。
一个小小的警署二把手，除了这栋豪华别墅做为安乐窝，居然还搜刮了这么多不为人知的财富，真是死有余辜。
不过，最引起戾翰飞注意的还是其中的一个账本。
这个账本藏在这么隐蔽的保险柜里，自然有它非同一般的价值。
戾翰飞翻着手里的这个表面有些泛黄的账本，简直触目惊心，等到看完最后一页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二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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