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帝刚崩,似乎将这帝都的热闹气儿也带去了几分。清清冷冷的皇宫变得更加沉闷。
只听得一声尖锐的低呼,慌乱的脚步声迭起,显得格外突兀。
“皇上!皇上!”
大太监姜熊脚步踉跄,慌忙的赶往崇德殿,自守灵过后长公主在重拦宫郁郁寡欢,不吃不喝,已有三日。先帝刚崩,这节骨眼上,长公主出了什么岔子,他姜熊有几个脑袋架得住龙颜大怒?思来想去,只觉得是出大事了。
崇德殿,金碧辉煌。
龙袍男子闻声抬起头,一脸阴郁。
在宫廷喧哗本就是罪,现下帝王的神情看的姜熊心里一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长公主不吃不喝在重拦宫,已有三日,奴才忧心,特来奏请皇上!”
纳兰承君猛地放下手里的奏折,“已有三日,为何现在才报!”
姜熊神情戚戚,欲哭无泪,“奴才罪过还请皇上容后再罚,皇上快去看看那小主子吧,消瘦的模样,就是奴才看了都心疼。。。。”
纳兰承君来不及斥责,只狠狠的瞪了一眼,一阵风的出了崇德殿。
裳儿性子强,本来以为过几日她就会打消念头,他最近忙着处理政事,无暇顾及重拦宫,怎得就出了这些乱子!纳兰承君想起大太监姜熊的话,又是一阵自责。
唉,她要什么,给她就是!自己堂堂帝王,如何连自己的亲生妹妹都护不住?她想去云桑,便由她去!纳兰承君心下一笑,当真是关心则乱。
纳兰红裳眉锁心事,徘徊在大殿上。
一阵脚步声纷至沓来。
纳兰承君在一片低呼声中走来,王者之气,英武不凡。
“皇妹请起。”纳兰承君俯身扶起纳兰红裳,带着关切和忧虑,这副模样,的确是清减了不少。
云桑,她想去便由她去吧。思及此,心下不舍,这刚刚回宫,怎的又要出去?
“来人,备膳!今日朕要和皇妹在这重拦宫用膳。”
纳兰红裳顺势起身,“怎得?皇兄这是应了裳儿不成?”
纳兰承君宠溺一笑,“自然应你,好好的长公主不做,偏要去云桑做暗线,皇兄不舍你受苦,裳儿却舍得做哥哥的心疼。”语气里满是无奈。
纳兰红裳脸色终于是缓和下来。
“皇兄的好意裳儿自然晓得,如今云桑局势不稳,绣云七子纵是有天大的能耐也难免有疏漏,父皇有遗愿。江山一统。裳儿一介女流,自问不输男儿,这云桑若是虎狼却也是去得。”
纳兰红裳突然明白了段衍生的心境,责任重如山,不是她们所能够抗拒的。背负着,隐忍着,左右艰难。
她们的身份从一开始就站在了对立面上,如何两全?
纳兰红裳面色沉稳,神情坚定。年轻的帝王看着自己的妹妹,深感欣慰。这样的气度,这样的担当,才是一国长公主的风范。
纳兰红裳藏了眼底的忧虑,此次赴云桑,她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而想起那人,那种心悸更甚。她只知道,再次相逢,她亦不再是她的裳儿,是北离渊崖长公主,纳兰红裳。
“此去朕为你调遣五百禁卫军暗中相护,诸般事由交给肖桓处理,不求有功,但求皇妹无碍。”
“皇兄放心,北离与云桑一战再所难免,云桑无主,正是我北离摆脱岁贡条约的大好时机。父皇遗愿,裳儿义不容辞!”
一路风尘,马蹄四溅,耳边传来纳兰承君的万般嘱咐,纳兰红裳终是挥鞭云桑,离了故国。
崇德殿。
纳兰承君微眯了眼。
“去。彻查绣云七子之首,段衍生。”
“是。”
风声乍起,纳兰承君望着天边的一轮新月,沉默不语。
五年前,纳兰红裳回国。一怒之下打碎镇国环玉。
镇国环玉,先帝御赐信物。
旁人不知,纳兰承君却是看到过,向来高傲冷情的妹妹,一个人对月哭泣。
纳兰承君合上奏折,轻叹。
心事磨人,你如此,便是因了这段衍生吗?
云桑。隐世城。段府。
白衣黑发,玉笛轻奏。段衍生站下月下便成为了一道风景。
明日七子齐聚,隐世城共商大事,这一夜,她是再也无法安眠。
明日的隐世城必是比今夜要热闹许多吧。
不知,她过的还好?
北离太上皇崩,这让她感到难过。也多了几分担心。
笛音渺渺,辗转多情。
云商是随着这笛音而来。
这样落寞的段衍生是她不曾见过的。白日意气风发,光芒万丈,段衍生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教人俯瞰。而今,这样的段衍生让她动容。直觉里,她还是喜欢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是存了敬畏和欣赏。卸下高傲的段衍生,是从云端降落下的凡人,有了人情味,却是在为别人伤悲。
这个认知,是云商不愿意承认的。
心有不甘。
一阵笑声穿过段衍生的忧思,越过云商的彷徨,黑夜里,段府的顶楼站了一人。
青衣女子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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