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个简单而又直白的例子,却叫文飞沉陷入了沉思。
“您说的这个力气大的敌人是谁?”
他久居边塞,对天下之事了解并不多,更何况是来自南边的消息了。
“东明,如今东明也在屯兵备战,不知是何居心,可不可否认东明是中原最强大的国家,想必谁都不愿与之为敌,可一旦东明起兵,我等不是想避战就能避的开的,北齐也不会不明白这一点。”
对这一点,文飞沉思索着表示了认同。
“北齐之所以选择在此时发兵,完全是因为傅雨争被抓,他们的计谋被我们识破,北齐与梁国势力相差并没有那么悬殊,而燕城平原广袤无垠,若留给大梁抢先发动战争,输赢难料,倒不如就此将战场放到梁国境内,能一路将大梁收入囊中自然最好,但就算输了也不会过多损伤本国利益,只需认输投降便可,齐砚初很明白,在这个节骨眼上,大梁不可能抓住此事不放,如果不能一击必中,休养生息才是上策。”
锦婳这番话说完,文飞沉明显动摇了,起先他并不知晓东明一事,只觉得是北齐有意吞并大梁,可如今看来却是是他思虑不周了。
但他并没有立马答应下来,而是去找了几个副官商量。
锦婳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他们需要好好商量好好想想,便也由他们去了。
从文飞沉那里离开,锦婳头一次爬上来定源城的城墙。
从城墙上望出去,寒风凛冽,所过之处草木尽枯,一片衰败。
再往远了看,是几十里开外的燕城,隔着大老远像是一堆积木堆起的城池,那么渺小,那么不起眼,又那么有存在感。
又待了一会,就听李荀在下边喊她,说文飞沉要见她。
她转身下了城楼,决绝而又坚定。因为她知道,文飞沉这是答应了。
她料想的不错,文飞沉答应了,当事实摆在面前时,当设身处地的存在于时代的巨大洪流中时,他只是一颗细小如尘埃般的存在,他也赌不起。
“殿下,我们去屋里说吧。”
同样的屋子,同样的人,只不过再见时众人的脸上更多了几分凝重。
“殿下,我等商讨了您的提议,觉得此事在理,的确不能忽视了月牙关。”
话落,他身后几人也跟着点头,同时看向她的眼神里还多了几分庆幸和敬佩。
锦婳也不欲多说,“既然如此,那便由我带领五千京卫军前往月牙关,即使最终无法守住月牙关,也能为镇北军多争取些时日。”
只此寥寥几字,却再次刷新了在场所有人对她的认知。
依旧是李荀,最先跳了出来,眼圈红红的,连声音都带了哭腔,“不行,您不能去,我去。您答应过王爷和太妃的,要平安回去。”
然后是木姚,他拉开挡在身前的李荀,声音坚定,“我去吧,您都说了,那边只是可能,这边才是可能性最大的战场,您得留在这儿指挥啊,您是京卫军的统领,京卫军不能没有您。”
文飞沉几人没有说话,只是看向锦婳的眼神更加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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