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烟带着盛装打扮的江琉璃出门。
阮仲带着一众阮家人正在门外等待。
可惜阮家人实在是太多了,吵吵嚷嚷挤满了整个听雨轩。
好好的丞相府不像是丞相府,反倒成了太傅府一样。
看到江琉璃出来,大家瞬间安静下来。
阮仲更是愣在了原地。
江琉璃的这副打扮像极了当年的阮秋月,触景生情之下,瞬间老泪纵横。
柳含烟看的真切,赶紧道:“父亲,您这是干什么,今日是琉璃的大喜之日啊。”
只字不提自己刚刚在房中也是泪流满面。
江琉璃和几个丫鬟倒是知道。
但是她们几个当然不会这么没有眼力见地挑破这一茬。
阮仲连连点头,随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泪:“对,你说得对,我不该哭的,成亲是好事,我只是想到琉璃日后就要嫁给九王爷,心里实在是难过。”
江琉璃忍不住道:“外祖,琉璃记得王府和太傅府就在同一条街上吧?”
甚至不止是一条街上。
那辰王府同太傅府也就隔了两座宅子的距离。
相比较而言,辰王府离太傅比丞相府可近太多太多了。
柳含烟也道:“是啊,父亲,琉璃若是嫁到辰王府,往后她来咱们家也方便多了。”
阮仲有些尴尬:“是哦,我……我好像有些想岔了。”
看着自家父亲手足无措的样子,阮文书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该送琉璃去祭祖了,再晚王爷那边该过来接亲了。”
阮仲松了口气,赶紧点头:“文书说的对,咱们快些走吧。”
江琉璃却有些迟疑:“去哪里祭祖?”
江北川连礼堂都不给她布置,会这么轻易就答应让她去祭祖?
更何况她还没问外祖一家是怎么进门的。
江北川那厮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这么好商量的人。
阮仲摇摇头:“放心,情况特殊,一切从简,更何况他江家连祖坟都不在这里,只需在府内祠堂拜一拜就够了,其他的也你不用担心,外祖既然都在这里了,自然有办法让那江北川同意,你不用担心你父亲,根本不足为惧。”
江琉璃想说这祠堂不拜也罢,反正里头只摆着江北川他那早逝的父亲的牌位。
但是看着自家外祖这般信誓旦旦的模样,到底是没再说什么,听话地跟着柳含烟走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江家的祠堂走去。
另一边,因昨日江琉璃在府中闹事,老夫人一个晚上都心气不顺。
没有办法。
她养尊处优那么多年,又有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儿子,已经很多年没有人给她脸色看了。
偏偏昨日江琉璃仗着那群护院在府中耀武扬威,给她气得不轻。
这十多年的气都在昨天一天受着了。
老夫人哪里承受得住。
这不一大早就睡不着,早早醒来了。
想着江北川昨日醉的不轻,估计这会也还没醒来,老夫人便想着去祠堂给死掉的老伴上柱香。
谁知还没到祠堂呢,就撞上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堵住了她的去路。
老夫人有些懵。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的?
而且这些是他们丞相府下人吗?
她怎么一个都不认识?
老夫人皱眉询问身边的丫鬟。
结果丫鬟也是连连摇头。
这些人她一个都没见过。
老夫人得到否定的答复后,心中万分不满,厉声道:“站住!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里的?”
众人顿住脚步。
阮仲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老熟人,顿时来了兴致:“哟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江老夫人啊,许久不见,身体可还好?”
阮仲这话说的可就是废话了。
这江老夫人的身体若是好,也不用拄着一根拐杖哆哆嗦嗦了。
但是这会老夫人也没空去搭理阮仲的阴阳怪气。
她皱眉确认了一番后才道:“你是阮仲?”
没有办法。
她的记忆本就不好,再加上阮秋月难产而亡之后,阮家就同他们家几乎是断了联系,她又是个内宅妇人,自然再也没见过阮仲。
这十多年过去,她还能认出阮仲来已经很不错了。
阮仲扯了扯唇角,点头道:“是啊,老夫人连我都忘记了是吗?”
因着当年的不愉快,老夫人没什么好脸色:“哪能呢,这不是还记得太傅大人吗,不过太傅大人怎么会在我丞相府的,是北川让你们进来的吗?”
说着,老夫人还四处看了看,只是没有看到江北川的身影。
阮仲笑了笑:“那自然是江丞相放我们进来的,还是他亲自开的门。”
老夫人皱了下眉,想着阮仲身为太傅,总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撒谎,便微微点头道:“那北川呢,他现在去哪了?”
阮仲四处看了看,一脸惊奇地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先前丞相大人还在呢。”
这下老夫人有些不相信阮仲的话了。
江北川就算把他们放进来,总不可能自己跑别处去,放着他们在府内乱逛吧。
更何况这才什么时辰。
老夫人警惕道:“既然北川不在这里,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可是我江家的祠堂。”
阮仲微微一笑道:“那自然是有要事了。”
说着他招了招手道:“琉璃,还不快过来见过你祖母。”
随后一个身着红衣的人影从人群后走到阮仲身侧。
老夫人心头一跳。
对哦。
今日是江琉璃的大婚之日。
她因为太过气愤,再加上江北川说过不打算插手这件事情,她都快忘了。
这也难怪阮仲一家子会在这里。
不过江北川是反悔了吗?
若是按照他先前的打算,应该不会将阮仲放进门吧。
老夫人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这会江北川不在这里,她也没处问去,只好绷着脸道:“是琉璃啊,今日不是大婚吗?那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阮仲一脸奇怪地看过去:“怎么了,老夫人是不懂成亲的流程吗?新妇出门前要由父亲带着祭拜先祖的。”
柳含烟掩唇轻笑:“父亲可别问了,兴许人家就是不知道呢,到底是泥腿子出身,不懂规矩,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做出那些事情来。”
多余的话她没有多说,但是已经足够老夫人联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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