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理所应当。
所以,她不求圣上独宠于她,也不求在圣上心中占据一个特殊的位置,只求圣上能时而想起自己,问候两句,她便得偿所愿了。
所以,她特地选了表达闺阁少女情怀的婉转之舞,来诉诸自己对圣上的蜿蜒情肠。
但秦奉安,自始至终都未曾认真看她一眼,也未曾试图读懂她的心意。
——都是曾文昕的错!
都怪她魅惑圣上,圣上被她的艳丽之舞蛊惑,才不在乎她文月儿!
文月儿感到一阵酥麻难受之意从骨头缝中渗出来,那是蚀骨之恨,她恨一切与她争夺圣上恩宠之人!
她的恨意如同她的泪水,又咸又涩,是那些天赋异禀之人品尝不到的味道。
“别哭了,你已经很棒了。”她听见有人这样对她说。
她抬起头,便看到了声音的主人。身着华服的烁妃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还塞给她几块从宴席上顺走的糖丸。
“见过......烁妃娘娘。”
文月儿哽咽着想要起身行礼,没想到花棠棣按下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拘礼。文月儿不知所措,花棠棣在她身边坐下,吩咐心叶到附近守着,只留二人在此一叙心事。
灯火黯淡,远离人群喧嚣的角落,花棠棣拉过文月儿的手,轻轻贴到自己胸口。
文月儿的手轻轻颤抖着,因为胆怯想抽手告罪,却被花棠棣紧紧地攥住。
她感受到花棠棣的气温,以及她肌肤里的心跳。那是她在皇帝身上从未获取过的温暖,却被一位素不相识的高位嫔妃赠予。
“烁妃娘娘回宴上去吧,离席太久,圣上和嘉贵妃会怪罪您的。”文月儿轻声说。
花棠棣“咯咯”一笑:“本宫位列四妃,和睦六宫才是最要紧的事。如若你不愿回去,本宫便陪你在这里说说心里话,听听你的苦楚。”
文月儿泪如泉涌,抽噎道:“烁妃娘娘......宫中从未有人如此待我......娘娘不要浪费时间了,还是回去吧。”
“那边喧闹,浮华之气太盛,本宫不喜欢。”花棠棣眨巴下眼睛,温柔地说,“而且,下个上台的是本宫宫中的王贵人,她的才艺在准备之时就让本宫观赏过了。”
文月儿低下头,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要是娘娘宫里的不是她,是我就好了......”
“你说什么?”花棠棣笑着问。
“不,没什么。”文月儿连忙应道,“我......只是羡慕你与王贵人之间的姐妹情谊......我住在流云轩,那里的姐妹一个个都势利得很,见我母家式微,便冷落与我。每每见别宫姐妹相处融洽,我都羡慕得很。”
花棠棣叹了口气,说道:“那你便错了。”
“烁妃娘娘的话,是什么意思?”
“宫中姐妹何来真心?不过是逢场作戏,当作消遣罢了。你看琉容华人缘好,只不过因为她收到圣上青睐,许多人才来曲意逢迎。”
花棠棣松开文月儿的手,笑着解释道,
“你以为娴妃是真心待琉容华的吗?她不过是做样子给别人看,让圣上觉得她蕙质兰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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