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腿坐在榻上,心里称赞道,秦奉安这家伙还是挺贴心的。
“你有事要跟我说?”苏斐然问。
“没事就不能叫你来?”秦奉安反问,“我看你来得也挺积极啊,琉容华。”
“你闲得没事,我却有事。”
苏斐然一边说着,一边把长幅画卷摊开,引秦奉安来看。
“这是?”秦奉安不解。
透过纸面的污渍,他能隐约看到画幅上的画是苏斐然一如既往的抽象画风,不过与从前不同的是,这次的抽象融合了二人都熟知的现代风景,因此别有一番风味。比如这幅《星月夜外滩图》,嗯......令人回味无穷。
当然,苏斐然的画技在这半月以来也有所长进,是从0到0.1的进步。
“这画怎么搞得这么脏?”秦奉安皱眉。如若画面上没有污渍,这本应是一幅佳作。
苏斐然叹了口气道:“这本是我要在股东大会上送给你的礼物,只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被人嚯嚯成这样。”
秦奉安神色严肃地端详起画作上的污渍,仔细一看便知道苏斐然所言不虚。画面上的污渍都是呈泼溅形,定是有人蓄意毁坏画作,目的就是让苏斐然献不成礼。
“真是人心歹毒啊。”秦奉安感叹道,“不过经过这人的手一加工,你的画倒是好看上许多。”
嘴贫的惩罚就是苏斐然迎面而来的一脚,秦奉安嬉皮笑脸躲过踢击,又道:“不过琉容华的心意之作,我很喜欢。可惜这画毁了,罚你重画一幅,明天给我,我挂到达利园让所有人都来瞻仰。”
重画是不可能重画的。
苏斐然笑道:“谁说这画毁了的?你要是真喜欢,就寻个潮乎乎的抹布擦一擦。”
秦奉安只当苏斐然在说笑,便道:“有道是‘覆水难收’。纵使把这纸张和绢布一并擦漏个窟窿,怕也擦不干净这上面的污渍吧!”
“你瞧好了。”
苏斐然歪嘴一笑,用罗帕沾了些皂角水后拧干,再用潮湿的罗帕往画纸上一抹——
秦奉安刚要去阻拦,心想这样肯定会弄坏画作。没想到奇迹的事情发生了,脆弱的纸张不仅没有被水浸湿、以致破损,反而污渍尽数被罗帕擦了去,露出了画作本来的模样。
苏斐然一张张擦去,将整张画卷都清理干净。《星月夜外滩图》、《蒙娜丽莎升旗台》、《睡莲三峡大坝》、《格尔尼卡日月潭》、《胜利之舞避暑山庄》、《1948年第五号冰雪大世界》都一一浮出水面,完整地展露在秦奉安眼前。
这些画作不仅完整无缺,而且颜色艳丽,丝毫没有晾干后褪色的迹象。
秦奉安心道奇了怪了,伸手摸了摸画纸,感觉有什么又黏又滑的东西附着在纸张表层。想必就是这层类似保护膜一样的东西使画作免于被水晕染,还能锁住颜料中的色彩。
“这是什么?”秦奉安惊奇地问。
苏斐然的鼻子快要翘到天上去,得意洋洋地说:“不必这么惊讶,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小的人生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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