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都是关着的,不关着的时候也有窗帘遮住,看不到里面的物什,不知是不是他奶奶去世的缘由,我感觉那栋偌大的房子显得更安静了,没有一丝声响传出来。
原本我也是想着去敲个门,看看他是否在里面,转念一想,又觉得太冒失,也无甚理由去见面,最后只能作罢,想着等画画好再给他,顺便问问他的情况。
以后的每一天,我爬上山丘第一件事,便是往他家的房子看看有没有人,确定没人后我才开始我的描摹,我用了一个星期才把画描摹好,最后也没见过他家的窗户有开着的。
我把画装好在文件袋内,内心惶恐走到他家大门处,犹豫许久才抬手敲门,敲了三声又等一会,没人开门又敲三声,仍然没人来开门。幸好有一过路人,我问:“阿婆,这家人去哪里了?”
阿婆慌忙的摆摆手说:“不知不知。你快些走。”说完,加快脚步走了。我心想我就问个问题,不至于像见鬼那样跑得这么快吧。
我想回去,又不知几时再来,便等了一会,又见一人路过,我上前问:“阿公,风无意他们去哪里了?”
“小孩问这个做何事,快回去快回去,不要来这里。”说完他拄着拐杖一脚一拐的走了。
奇了怪了,怎么这些人一听到我提风无意,大致惶恐,到底这个家发生了什么事,不得而知,后来我又问多几个人,同样是这种的意思,我便回去了,想着得空再去问萧臣然。想起萧臣然,还不知道他考上哪所学校呢,去问问也好,顺便让他把这画转交给风无意,一举两得。
去市里的前一晚上,妈妈突然说:“长思,快收拾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市里。”
“妈,怎么这么急,没听你说过明天要回市里。”我问。
“你外婆住院了,赶明早我们去看她。你自己的东西自己收拾好。”妈妈说完匆忙下了楼。
我也三下两下把自己用的到的书籍装箱好,最后留下那幅未来得及送出手的画,也一起放在箱子里,想着开学后再去找找风无意,他不是在市附中就是在市中心,反正回到市里,总有办法找到他的。这样想着便安心睡下,次日大早,我和妈妈便出了门。
上了公交车,我才想起爷爷,问:“妈,爷爷呢?”
妈妈说:“爷爷年纪大了,不肯到市里去生活,以后便跟你叔叔一起住,逢年过节或得空我们再回来看望他。”
刚到村里的时候,我看哪哪都是不顺眼的,到处是污泥,到处是杂草到处是湿漉漉的地方,杂乱无章。老式的房子,老式的家具,老式的厨房,一切都是老式而陌生的,仅仅五年时间便从厌恶到接受再到留恋,如今说走就走,感觉真不好,好像一台戏刚开始没多久便中途退出,还来不及观赏最美好的部分,来不及说再见便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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