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今天开年,要在家里吃饭的。他说不耽误吃饭,很快就回来的。这个地方的风俗,开年不在家吃饭是很没有礼貌的,除了出嫁女。
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载我到他家里,这就是他要给我的惊喜?我死活不肯进去,他拉住我的手不让我偷跑,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保证,不会让你尴尬的。”我跟他进了家门,前面是个小小的院子,打理得很干净,还有一栋套房,半新的,厨房在房子的隔壁,一个中年妇女一个中年男人在忙着杀鸡洗菜,应该是他父母,他长得很像他父亲。还有一个与我年纪相当的女孩子在洗菜,应该是他妹妹,长得像他母亲。
他带我走到他们前面介绍说:“这是我爸我妈,那个是我妹妹。”我不好意思问好:“叔叔阿姨好,妹妹好。”他们见到我,脸上马上现出大大的笑容,他妈妈热情的说:“同学来了,先进去坐。臣然,你带同学进去吃水果,里面什么都有,进去坐吧,不要站在这里,等下弄脏了你的衣服。”
萧臣然说:“长思,进来坐吧。”我跟他进了客厅,地方虽不大,但该有的全有,电视冰箱消毒柜茶几。他陪着我坐在一起,只是距离有些远,怕是被人看见不好。我问:“你不出去帮忙吗?”他说:“你今天是我们家最重要的‘客人’,他们知道的,我在做最重要的事。”
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他低声说:“我说的是事实,儿媳妇重要还是家务重要,我要是去做家务才辜负他们的‘心意’,你不要想太多,他们看到你就巴不得我把你供起来。”
我切一声,这算是见“公婆”吗?他妹妹拿了一盆切好的水果进来,说:“同学吃水果。”萧臣然说:“没大没小,叫大嫂。”
我赶紧摆摆手:“不不不,叫姐姐叫姐姐。”他妹妹笑着走出去偷偷同他妈妈说,他妈妈看进来满面笑容,我不好意思低下头。我才想起我没有带红包,因为他妹妹现在还在念大学,我已经出来工作,按这里的风俗是要给她红包的。
待他妹妹出去,我问他:“能不能借你几个红包,我忘记带了。”他说:“不用给,他们给你差不多。”果然,大概过了一个钟,我要回去,出门前,他妈妈塞给我两个红包,我不肯收,萧臣然说:“收吧,不然他们不安心。”
我说:“谢谢阿姨。”他妈妈说:“有空再来玩。”我说好,她突然想起什么,让我等一会,又急忙返回去,出来时拿了一大袋东西出来,塞在我手里,我不知道该不该接,萧臣然说:“就是些吃的,带回去给阿姨他们尝尝。”我又说了声:“谢谢阿姨。”
她对萧臣然说:“臣然慢点开车,同学有空来玩哈。”就这样我算是见过“公婆”,什么也没做,就收了两个红包和一袋吃的。他停在我们家门口,说:“我就不进去了,初九我回安市前再去你们家一趟。”我问:“你来我们家有事?”他说:“没事,就是去看看叔叔阿姨。”我想想也好, 我们的事迟早是要告诉他们的,让他们多见两次面也好。
初三早上我们就返回城里,一直到初九,萧臣然果然一大早就到,我去车站等他,他手里还提着很多礼物,药酒水果,我接过一些问:“你来就来,拿那么多东西做什么,还真打算现在告诉我爸妈我们的事。”他说:“能有多少次见他们,见一次少一次,这些都是我爸妈准备的,可不是我要拿来的,你不要跟我爸妈说去。”我啧啧两声问:“你告诉你爸妈我们的事了?”
他说:“说了,初二那天说的,你红包都收了,还想反悔。”我大喊:“啊,这样就算见儿媳妇了?”他说:“不然呢,让你在我家吃饭你肯定不肯,你已经过关了,现在轮到我来表现,我可不能坏了我在你爸妈心目中的好形象。”我给他竖个大拇指。
我爸妈见到萧臣然,热情得很,直接邀进门,我妈更夸张,斟茶倒水洗水果,还说:“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什么菜都没准备,倒是你拿这么东西过来,怪不好意思的。”萧臣然说:“都是我爸妈准备的,我就负责拿过来而已。”
忙完之后妈妈说:“我出去买点菜,你们坐。”萧臣然说:“阿姨,我陪您一起去。”我妈说:“不远,就几分钟路,很快就回来,你坐着休息一会。”萧臣然说:“我坐车腿也累,出去走走放松放松。”我妈才同意,他给我使了一个眼色,好像在说你看,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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