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看实时转播?”
一旁的整齐摆放的冷兵器和法杖似乎也激起了这个男孩的战斗欲望。但想到自己平常只会像个白痴一样被暴打,还是有点后悔。
刘长安选了个剑盾,“至少体验一次,不行就拿着盾喊投降。”
他挥了挥武器,热身完毕。
整个竞技场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想法,缓缓地打开了。是打开了,不是放出了另一个竞技者。而是一个几百平方米的竞技场的墙壁和天花板整个裂开,沉入地下。
阳光打了进来,明亮却不刺眼,欢呼着迎接新的竞技者。
一个广大到离谱的竞技场出现在他面前,或者说是战场。地上风干的暗红色血迹一片一片,传来阵阵腥风。远处的战斗,厮杀,可以说是血肉横飞,哪怕是激起的尘土也盖不住下面的状况,两个巨兽的战斗几乎抢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他根本分辨不出巨兽的摸样,只能看到两个血肉模糊的身影在相互撞击,还不断飞出各种一个人大的碎块。
他想吐,他后悔了,这是竞技场?你管这叫竞技场?这,竞技,场!?tm古罗马斗兽场也没这样凶残吧!
他回过神来,想宣布投降,他现在无比怀念那个大理石做的小竞技场,也许他会感受到自己的想法再出现把自己关回去也说不定。
他不知道的是,他没有城市的身份证明,他只会被识别为可以随意舍弃的供观众取乐的一坨血肉。
但就是这一会儿的时间,他注意到了天空,他看到了难以言说的场景。他甚至已经注意不到阳光,任由自己被晃得眼泪横流。
极光,无数浓得像是颜料一样的极光遍布在整个竞技场的上空,它们像是具有生命一样游动穿梭,无比美丽。但他从中感受到了无数也许不该被感受的东西,他从颜色中看到了无尽的狂喜与贪婪、他看到了犹如磐石般的爱慕与憎恨、他看到了连接千年的悔伤与哀恸、他看到了亘古的变化和凝成实质的力量、他甚至感觉自己要被汹涌的情感淹没。
汪洋大海,一个恐惧的孩子跪坐在木筏之上,身边除了呼啸的狂风就是汹涌的海浪,只有无边的黑暗包裹着他,他甚至已经失去了祈祷的勇气。
“吼!”在刘长安愣神之际,一个两米多高的四脚蜥蜴怪冲了过来。
冲撞带来的剧痛让他缓过神来,他慌忙叫喊着认输。但是没有回应。他真的如同一个绝望的人一样站在那里。他甚至认为自己应该已经被恐惧弄得全身发软或者被疼昏过去。但他就是没有晕倒,还能爬起来,然后站在那里。
蜥蜴怪又冲了过来,张开大嘴想要吞下这个吓傻了的猎物。刘长安下意识向侧面闪去,他的身体忠实着执行了命令。
很奇妙的感觉,他现在感觉就像是在操纵高达一样,这幅身体仿佛不是他自己的,只有疼痛还提醒着他这不是游戏而是现实。
慌乱中捡起之前的利剑,盾牌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但他似乎除了战斗别无选择。
刘长安人生中第一次厮杀,开始了。
一波又一波的冲撞,一次又一次的躲闪,刘长安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大部分伤自然不是蜥蜴怪撞出来的,毕竟他要是被结结实实撞上一下,估计已经粉末性骨折了吧。其实这些伤口,基本都是他在躲避的时候,用错误的动作、慌忙的调整,一次次自己划伤自己。
“呵,快被自己砍死了。”他无奈的叹口气,虽然他的身体似乎奇怪的完全听从自己的指挥,不会因为脆弱的心理素质而罢工,也不会被吓得像帕金森一样抖得只能等死,但他完全没有配套的战斗意识。刘长安已经想表扬一下自己了,能在战斗中一刀刀砍死自己也就有他能做到了,绝对的世界第一。
他的精神也快被之前那些极光的影响和现在的痛苦与疲惫逼疯了,他身体不会罢工,他那可怜的精神也是如此,平常他早就昏过去了,但现在他还在不断忍受。
他想活下去,他还不想死在这里,他不想刚刚重获新生就又要重回冰冷的死亡的怀抱。但是他又是那么地想解脱,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他的精神千疮百孔。
可那个蜥蜴怪却在战斗之中越来越愤怒,丝毫没有受伤的感觉。刘长安虽然能靠着那个剑破防,但伤口似乎太小了,也完全没有打到弱点,如果不是它确实流血了,似乎看起来都没受过伤。
“也许再坚持一下它就会力竭吧。”刘长安这样想着,毕竟上辈子的爬行动物可都没什么耐力。
可惜,刘长安先倒下了。他第一次发现昏迷这样的负面效果是在保护他,这样的战斗下,他甚至快感受不到疲惫。他感到了撕裂,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开始肢解,破碎。
“真该死啊...”他这么想着,终于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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