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上坐稳当后,小雨儿就依靠在她的大腿旁。栓子就不打算再坐屋里的椅子上,他就依靠着里屋的门框站立着说:“嫂子,妈刚才说我爸和我哥去往梨木沟帮工,他们今晚上能回来吗?”
嫂子说:“栓子,他们去了就要多帮几天工,我们娘家盖羊舍用人手,我说不准他们今晚回来不回来。”
栓子说:“嫂子,他们要在家我还能和他们说几句话。”
嫂子就用一只手指点着他说:“栓子,你和你哥他们又什么话可说?豆花都回娘家好几天,你都不张罗着来接她回婆家,你家里又多大的事都该撂下,你早早把豆花接回婆家过日子才是大事,你把豆花晾晒在娘家刨药你安的是什么心?”
栓子平时最不愿意和大舅嫂子过话,他知道她的脾气秉性,她平时把大舅哥都驯服的跟绵羊似的,栓子平时听她的话心里就产生反感。她知道这位大舅嫂子没有当大舅嫂子的做派,她平时在栓子跟前什么都敢说,栓子不愿意听还是要低头听着。
栓子就低着头解释说:“嫂子,我在农闲时揽下了小工活,刘包工头的建筑队里缺人手,我为挣那几个工钱就没顾上来接豆花。今天建筑队才停工,我这个下午就来接豆花回家。”
嫂子又用手指点着他说:“栓子,不是我说你不济的话,在你心里是豆花重要还是那几毛钱重要?你就是把我们康家没有当回事,你把我们康家大小人芽当成绵羊般好欺负,你把豆花从婆家欺负到娘家,你让她在婆家上山去拉磨给你家挣零花钱,你安的是什么心?”
栓子不爱听她说的话语,他总是低头不语。嫂子又接着说:“栓子,你就是没有纯老爷们的气派,大丈夫能折能弯,你这算是什么老爷们?你和豆花玩僵局你又什么好果子吃?你想让她回婆家主动投怀送抱可能吗?人有脸树有皮,豆花不会舔着脸主动回婆家。”
栓子还是不搭理嫂子说出的话语,母亲在炕檐边接过话茬说:“小红,我刚才和栓子说过几句话,他已经承认错处,他下午要是把豆花能接回去,咱们都省心,你就不要再给栓子过堂。”
嫂子又用手指着栓子说:“妈,不但咱们要给栓子过堂,豆花回家后还要给他另外过堂,栓子能过咱们这关,他能过豆花的那一关吗?你看栓子的外表浓眼大眼象挺精挺怪的男人,其实他就是只糊涂虫,他的眼光能赶上豆花的眼光吗?”
栓子还是沉默不语,她不愿意回答大舅嫂的话语,他更看不惯她指手划脚的作派,他就把话题转向旁边说:“嫂子,我还小雨儿买的水果是香蕉和葡萄,过会你给他捎回你们屋。”
嫂子说:“栓子,小雨儿不断零嘴,你多余往他身上花钱,我和你说几句话后,我就要领上他回我们屋。我要说的是你和豆花的事,你不能拿豆花不当回事,她都会娘家多少天了?你现在才想到来接她?我和你哥生气回娘家前脚走后,他后脚就要追回到我们的娘家,他还要磕头跪炉的说好话,我在娘家不回来时,他就陪着我在我们娘家耍赖赖歪,他软磨硬泡的把我请回婆家,我不顺心时躺在炕上睡大觉,你哥就要亲手给我做饭端饭,他要把我当佛爷似的供着。平时我离开家的时候长,他都要走出家门把我请回家。你哥的心里有我,他才舍不得我离开他。你能和你哥比较吗?你们俩是不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岳母脸上显露出讪笑撇着嘴角说:“小红,你别拿你们俩口子和栓子他们比较,豆堂是比栓子有忍性,他能处处让服你。栓子的性子野,他有时不知道豆花心里的想法,他喝的墨水没有豆花喝的多,栓子的文化水顶多算是初中毕业,豆花要比栓子多念好几年的书,豆花当初念书时要是再加把劲,她赶上时运能成为上大学的料子。那几年家又赶上家庭困难,豆花就没有再接着蹲级考大学。豆花的心劲就是比栓子的心劲强,栓子和豆花话语不通是在喝墨水多少这件事上。豆堂是初中毕业,你在小学都没念过几天,你们俩平时琐碎话语还算通顺,他是比栓子的脾气好,你们生气打架的时候就少。栓子在过日子上没的挑,他有时总是逆着豆花说话,他们就是为话语不和才吵嘴生气。”
嫂子又晃动起那只手说:“栓子,我还是要教导你几句话,你不能在家里总当大爷,老爷们在家里比老娘们矮一头并不掉架,你顺着豆花的性子把她哄的开心,她就总围着你滴溜溜地转。豆花要比我勤快能干,她有文化脑瓜筋就活泛,她当初嫁给你都是屈才,你要是把她放了飞?你往后上哪去找豆花这样的人?”
栓子听出了嫂子说出这句话还有理由,他不仅点头随意答应声。嫂子又接着说:“栓子,今天你要把豆花接回婆家,你就算是在家烧过高香,她这几天总说是要外出打工,我和你哥总栏挡她不要外出打工,我们总劝他回去和你过日子。你们家庭条件好,你们还犯的上外出打工挣快钱?你们踏下心饲候好家里养着的张嘴物,你们还犯愁过不上好日子吗?”
栓子听了嫂子最后几句话语后,他隐隐感到这次接豆花回婆家没有想象的容易,他心里隐隐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危机感。他在屋里又和岳母和嫂子说几句话后,嫂子就要领上小雨儿离开堂屋,栓子就上外屋地下给小雨儿找水果,他把嫂子和小雨儿送出了外屋后,他就站在当院中向着大门口外探望,他盼望着豆花返回家门。岳母看出了他的心思,她就让栓子去往河套边接迎豆花,栓子就迈着有些疲软的步子向着大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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