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名编外的斩妖人,而不再是底层的鸦仆。
但最吸引人的是纸张上最后对条款的补充,因为这是一次临时的由白鳞阁主导的行动,所以这次行动的报酬并不包含在群鸦阁每月的俸禄里,而是直接在任务结束之后由白鳞阁支付。
穿好鸦仆长服的陆云生将三四把羽剑装进一个木盒子里,背在背上。斩妖人本身就是一个异常危险的职业,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如果不是‘筝’有载重的上限,陆云生真想将所有的羽剑都带上。
下楼坐共车肯定不行,毕竟大部分的公车只会在单个的坊内运行,少量的从一个坊开往下一个坊的公车得等上好久,再坐上三四个时辰,这显然是来不及的。
于是陆云生出了房门,在拐角处乘了向上的自动梯。早晨的自动梯里的人很少,没有那股难闻的汗臭味。大概五分钟之后,自动梯便到达了夔牛楼的顶点,也就是那所谓的云中阁。
出了电梯,四周是空旷的大厅,巨大的落地窗如幕布一样被安放在大厅的边缘,远处的风景通过落地窗一览无遗。初生的光将城市边缘的云层点燃,绽放着金的颜色。朦胧的建筑连成一片,连绵着让人看不真切。
一旁穿着洁白衣服的人看到了陆云生走出自动梯,便凑过去,朝着陆云生打招呼:“您好,是陆鸦仆吗?您是要去白蛇坊对吧?”
“是啊,上头的指令,不得不去啊。兄弟你怎么称呼?”
陆云生有些惊讶。
“您叫我白尚就好。来,朝这边走。”白尚十分的热情,领着陆云生到房间门口。
房间门口排队的人有很多,他们都穿着与白尚十分相似的衣服,不同的是他们胸口上绣着蓝色的流云。有的是一朵,有的是两朵。
他们都是‘云中君’,是官家手里的三者四君之一。他们排着队,等待着官家的命令。只待命令一至,他们便会从夔牛楼最顶端跃下,张开背后那名为‘筝’的翅膀,出现在他们应该出现的地方。
但是陆云生显然不需要用筝在天上飞,毕竟夔牛楼之间都被钢索连接着,他只需要用铁钩在钢索上一路滑行,直直的落入白蛇坊那边的夔牛楼就好了。
系着安全绳的陆云生站在夔牛楼顶端那钢索的连接处,远方是灰蒙蒙的一片,让人丧失了对于高的概念。只有那很粗的钢索不断的朝着前面伸展着,像是钢铁铸成的触手一样,闪着冷冽的光。
远方比远方更远,风如低语吹拂在陆云生的耳边。于是陆云生将钩子扣在钢索上,迎着风纵身一跃。
猛烈的风从衣领灌入,带来一阵阵的冷意。铁钩与钢索那剧烈的磨檫声中,陆云生就这么朝着前方坠落着,不曾回头。
陆云生想起了以前在山门的日子,那时候大家都还在,就连天道也没陷入疯癫。他乘着师兄们的飞剑,好像也是这样子在云中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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