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成泥沼。
一些发出微微蓝光的羊哺草在岩壁之上发着光，照亮了这片不大的湖泊。一些尸块漂在水面之上，还在往外渗着血。还有一些肠子卷着支离破碎的内脏，蠕动着，向外挤出一些带着臭味的黄色胆汁。
雷光再次在陆云生的手中炸开，将四周照亮刹那。而在视线之内却只有这腥红的血海，以及那些堆成小山的尸块露出血海，就像是海上的小岛一样。
而抬头，也只能依稀的看到洞口的亮光，却看不清那微弱的光。
此刻。
这里便是那阳光不可见之处，也是地狱的本身。
陆云生走在红的惊心动魄的血海中，踩在那些如砖石一样尸块之上，朝着前方行走着。
直到红色浸湿了陆云生的鞋子，染红了他的衣服，让陆云生有些难受。于是陆云生干脆脱下了鞋子，赤脚踩在这片血海之中，溅起了水花，荡起了波纹。
陆云生想起，在仙国坠落的那个夜晚，他好像也是踩在如海的血泊中，在漫天的火雨与天空的坍塌中活了下来。
四周岩璧上的羊哺草闪烁着微微的蓝光，让陆云生可以看到前方的路。但岩壁上更多的是被钉在其上的尸体，摆在朝圣的姿态，虔诚的被钉死在岩壁之上。
陆云生朝着前方走着，直到这片红色的尽头。而在那边有一个眼熟的人坐着，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
那个人垂着脑袋，有血从他的额头上流下。他的四肢都已经消失不见，仅剩披着残破甲胄的躯壳支撑着他的脑袋。
“你是谁。”男人说着话，但像是缺了半个舌头一样，发音不那么清晰。
陆云生看着靠在岩壁上的武曲，看着他那黑洞洞的眼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里发生了什么？”
“哦，没什么，只不过是阵线溃败，然后有言者说话了。”
“言者？”
靠在岩壁上的武曲点了点头，“是那不可活的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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