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前行的轰隆声中，在那些衣衫褴褛乘客的沉眠中，陆云生抬起头，与晦寿教主对视在一起。
陆云生在三年前无数次的杀死了这张脸，将他的元婴搅碎，将他的颅骨压爆。
可如今这个人依旧站在他的面前，身上没有丝毫的疤痕，如同梦境最深处的梦魇，此刻张开了布满利齿的嘴巴。陆云生要逃离雁城也是因为他，但不知为何，那些惧怕此刻却消失了许多。
还记得当时的他还是一个祭主，而现在的他已经是整个晦寿教派的主教了。
“我不会把仙路交给你的，永远不会。”陆云生看着他的脸，摇了摇头。
“意料之中的回答，就像你当时为了不让仙路泄露，放弃了那一村庄人。”
晦寿教主咧开嘴笑了，他舒展双臂，指向周围那些安睡的乘客。“如今，这个选择又摆在你面前了，你会选择那一边呢，你会尝试着弥补当初的错误吗？像你们这种天真善良的仙人，应该不会放弃他们吧？”
“而且，你不是已经放弃仙路了吗？你把那些过去的都视作应当埋葬的秘密，离开了足以登天的阶梯。你真是不知好歹。”
晦寿教主朝着陆云生走来，眼里带着不甘。
“你根本不知道那东西有多珍贵，连天华京中的疯皇帝都在将仙路追求，那是真正能抵达‘终极’的路。”
陆云生拍了拍衣袍，在狭窄的过道中站了起来。一些小小的电火花在他的身后炸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你也根本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你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此付出了什么。你只会想着眼前既得的利益，却从未思考明天。”
在电火花的闪烁中，一张宽大的画卷在陆云生的背后舒展开来，那些笔墨在半空中翩翩起舞着，在电流中被点燃成焦黑。
一把中土的制式骑士大剑在电磁的包围下出现，在画卷之中绽开。那是如铁块一般厚重的大剑，就像完全为那种三米高的蒸汽骑士服务的一样。
可现在这把剑漂浮在陆云生的面前，雷光环绕着大剑，将剑变成了一发子弹。以无数雷光闪烁的光环环环相扣，在陆云生面前组装成了一把轰然的雷铳。
“而且你也绝对不可能得到仙路，就像我在三年前能杀死你数十次一样，如今的我依然有杀死你的能力。”
在陆云生说话间，巨剑被发射出去。像是剑仙的仙决一样，在一瞬间便将车厢侧面的墙壁完全撕开。巨大的雷霆裹挟着陆云生，举着一把斩妖人长剑从侧面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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