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原本是挽留沮授的。但是沮授得住在叔父家。
回到县衙之后,沮授与叔父沮安一起吃了晚饭,这才来到了客房,吩咐随从点灯。
他取出了孙子兵法竹简,挑灯观看。
看到脖子酸痛的时候,沮授这才唤了随从进来,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裳,去床上睡觉了。
夜半。
沮授忽然惊醒,只听见杀声震天。
他面色大变,连忙披上外衣穿上鞋子,佩上长剑,唤了随从去找沮安。
县衙已经乱作一团,沮安在大堂内来回踱步,一脸茫然与惊惧。
与他大才侄子不同,他是个草包,靠的是家世才做了这个县令。
“叔父。是谁作乱?”沮授忙上前问道。
“不知。”沮安茫然道。
“是城外之兵,还是城内有人谋反?”沮授又问道。
“不知。”沮安还是摇头道。
“可能组织兵丁稳住局势?”沮授又问道。
县衙里是没有兵丁的,只有一些衙役。沮授的意思是,可不可以通知县内的豪强,组织人手稳住局势。
县令啊。
是有天然威望的。但关键是县令得知道县城中有什么人可靠,什么人不可靠。
因为谁动的刀兵也不知道。
是城外山贼?流寇?
或是城中豪强谋反?
沮安的脸色涨红,憋了半天后说道:“不能。”
沮授跺了跺脚,真是好叔父。然后他说道:“马上出逃。”
随即,他组织衙役、随从带上女眷,勉强组织了一支队伍,往南城门而去。
当然他也没忘记派人去联络自己的好兄弟刘泽。
刘泽也是惦记兄弟,带上了部曲十余人,并家眷亲戚,主动来与沮授会合。
“县尊、兄长。我得知是县中豪强程鲲与山贼柳定合谋抢了城池,至于程鲲还有没有别的党羽就不清楚了。”
刘泽骑着骏马手持强弓,策马随从,对辇车上的沮授叔侄说道。
“也就是谋反的人众多,谁都不可信。”沮授说道。
“是。”刘泽点头说道。
“完了。失去城池可是大罪。”沮安脸色惨白道。
眼看城门就在前边了,他逃走没有问题,却也担心起后患来了。
沮授捏着胡须,说道:“叔父莫慌。我来想想。”
片刻后,沮授眼睛一亮,抬头问刘泽道:“贤弟。你白天说张霸已经到永安附近了?”
“还有三十里路。”刘泽眼睛一亮道。
“好。你带我叔父前往邻县避难。借我两个向导,我去请张霸来平叛。”
沮授立刻说道。
“张霸能来吗?”沮安也听说过张霸,眼睛一亮,但又不确定道。
“这人急公好义,一定来。”刘泽说道。
沮授也说道:“汾阴高平之父被山贼钱冲所杀,高平求他报仇。他感念高平孝心,于是兴兵杀了钱冲。”
“五原时,匈奴右军王袭击郡城。他能出兵砍匈奴人。”
“看他所作所为,一定会来。”
这就是平日里了解情报,知道人物的好处。
所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并非大谋士神机妙算,而是知道人物、情报,腹中演算。
多算多胜。
沮安是个草包,沮授定了便定了。一行人先出县城。
刘泽护着沮安去避难,沮授骑马去北方向张霸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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