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进了城,后面就如云乔所见了。
“原来如此,想不到这小小济源城竟也诸多妖人怪语。”
云乔满面愁容,月儿的事还没想出解决的法子,五哥又受了重伤,当真桩桩件件没一件好事!
正在二人愁眉不展之时,只听下人来报:“翁四公子到!”
云乔一听,顿时面露喜色。
接着,人还未近声先至,只听云景在院里边走边唤:“云清,云乔!”声音高直爽朗。
云乔跳出门外,只见他胡子拉碴,衣带松垮,手里握着一根不知哪捡来的棍子,腰上还挂着个酒葫芦,正大踏步的向房门走来,一看便是日夜奔波劳累至此。
云乔乍见四哥委屈之情瞬间涌上心头,奔过去抱着他,仿佛有了依靠般埋头哭了起来:“四哥,你可算来了!”
老四拍拍他的肩膀:“行啦,多大了,还哭鼻子?你五哥呢?我收了信是一刻也不敢耽搁,他倒好,赖在屋里,也不出来见我!”
云景表面状似轻松,心想道:“我这位五弟,最重礼数,兄弟之间每每见了,也总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今日,连房门都出不来,想必伤的不轻!”
他大步迈入屋内,撩开帘子,只见云清斜倚在榻上,有气无力的还要行礼。
云景连忙压住他的手:“停停停,都什么时候了,还忘不了这套!”
云清只好作罢。
云乔又将二人从红楼到此这一路发生的事一一说与翁云景听。
说到红楼云景面无表情,说到空灵幻境他也无动于衷,只摸着下巴凝眉细听,直说到云清大战巨蛇,翁云景才精神起来,像发现了什么新鲜有趣的好玩意儿。
他琢磨了一会儿,将手探入怀中细细摸索着,不一会儿掏出一堆小药瓶来,红的、黄的、白的、蓝的等等,好家伙,和他本人比起来个个都要精致的多。
只瞧他一手拿一个白瓷瓶子,另一只手握一个鹅黄小瓶,嘴里念叨着:“哪一个来着?”
他想了一会儿揉了揉脑袋:“哎,不管了,反正都差不多!”
说完将两瓶药都塞到云清手里,十分认真的注视着他:“我这可是仙家圣药,你吃完了,保你活蹦乱跳。”
他满脸希冀的望着云清,云清抖着手接过,不是他不想吃,是当翁云景掏出药瓶的那一刻,他瞬间想起了从前。
就在翁云景求学的前一年,夜里还下着鹅毛大雪,他因为胃绞痛晚饭吃的不多先回了房里,不一会儿翁云景端着一壶热汤来敲门,还有一瓶堪称治胃痛的良方,他心想着云景一个糙汉也能为他做煲汤送药这样贴心的事,着实感动。
果然吃了药舒服多了,倒也没多想将那一大碗汤一并喝了。还不待他喝完,翁云景拍着手大笑起来,他还不明所以,但小腹已开始隐隐作痛,那一晚上,云清只觉得茅房的门特别碍事,门槛似乎也比平日里高了许多。
翁云景则靠在茅厕外幸灾乐祸的说笑:“哎呀呀!幸好不是白日,要是大家都看到我们一派清流的五公子原来是个爱上茅房的拉屎鬼,岂不笑掉大牙?啊!哈哈哈哈....”
第二天一早,他还特意起了个大早,坐在云清的房门口,见他出来,满脸堆笑的跟在身后谄媚:“五弟,你好了没有?”
云清长身直立站在院中央,无论云景怎么讨好说话也不搭理。
直到翁云景将平生所学的所有好话说尽,云清才微微偏头:“不想要父亲大人知道倒也可以。”
云景见他心下动摇,终于松了口气,他不怕打,皮肉之苦是男子汉忍个几天就好了,他也不怕挨骂,大不了闭上眼睛充耳不闻便是了,他只怕又要罚跪祠堂,抄写家规,简直比死都要难受。
云清摸出随身带的折扇,缓缓展开,慢慢说道:“扇线松了。”
“明白,我明白,你等着啊!”
云景头也不回一溜烟的跑出家门,直到五日后方回,回来又免不了父亲一顿臭骂。他从父亲那里挨了训,又马不停蹄的来找云清,见到五弟连忙伸出双手将宝贝奉上。
云清瞧了瞧,也不接过,只摇摇头:“一把草剑,不足为奇!”
云景急忙解释:“哎?奇!奇!怎么不奇了?这可不是一把草剑,分明是一把宝剑!”
说着他打开包在剑身外的布,里面果然现出一把宝剑,剑鞘上嵌着三颗红宝石,手柄亦是,云清接过剑,缓缓拔出,剑身锋利无比,吹毛可断。
称奇的是剑身在阳光下呈现七彩琉璃之光,在暗处星星点点又似流萤,堪称一把绝世好剑。
“怎么样?”翁云景小心翼翼的问。
云清收剑入鞘,轻轻一句不错算是原谅了云景。但自那之后,他给的所有吃食,云清仍心有余悸再未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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