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璧凑到吴妸身后,挤眉弄眼道:“妹,暗帝来了,这下肯定没有人敢跟你抢了。”
“我说了,我是不会花他钱的。”吴妸努力抑住翘起的嘴角,她想了一下,玉白面容露出一抹恃宠而骄的神色,她朝下方喊道:“五千金!”
而台上那一位正在搔首弄姿的芙蓉美人,闻言俏脸一僵:“吴小姐,你方才不是喊的一万一千金吗?”
吴妸抱臂扬眉:“你管我喊多少,你们这些无良商家故意抬高价格,其实顶多也就值五千金。”
美人终于明白自己的美貌是无法打动同性,于是转变了态度,苦苦哀求道:“吴小姐,五千金肯定不行的,求求你,再加些价吧。”
“我就只有五千金!”她一口咬定。
见吴妸态度坚决,美人便看向楼内其他人,泪眼朦胧,那样的惹人心疼,仿佛将这一切的委屈都融入了这汪汪泪水之中:“可还有人喊价吗?”
虽然一众人皆怜香惜玉,想救美人于危难之中,然则——
他们余光扫过那一抹好整以暇的身影,他哪怕没有任何举动,仅只是影子般静默观聆,亦给他们带来了沉重的心理压力。
谁敢啊,暗帝在那里镇压着呢,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要为吴妸撑腰,这场子他们是闹不得、吵不得、也争不得了。
见无人响应,这与芙蓉美人预计得完全不一样,她环顾了一周,然后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凤凰船头上,那宛如暗夜盛开的昙花般美丽而优雅的身影。
暗帝。
“求求你们了……”
再僵持下去场面就会十分难看了,齐上月唯有上场主控,但此时他的脸色已不见笑意,一挥手便果断道:“杀!”
楼内布下的暗箭当即射出,美人脸上的恐惧当场定格,人已中箭倒在地上。
“这……欸。”
在场的人惋惜不已,如此难得媚骨天生的美人如此便香消玉殒,不仅金银楼这一方血亏,他们也是心在滴血啊。
但规矩是规矩。
齐上月朝不肯露脸、也不参与竞价的暗帝抱拳躬身一揖,他既没有选择以邀约者的身份进入金银楼,则表示他不是为金银楼而来,而是为了某个人。
既然如此,该尽的礼数尽足了,剩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他报价:“底价为八千金。”
吴妸怔愣了一瞬,一人因她而死,她心中虽也有些许愧疚,但更多的却是被人要挟的气愤:“我就只有五千金,我就只报这个价,你们不卖,我不信你们会一直杀下去!”
你只有五千金,你就不能不叫价吗?
你就不能去一边歇着,让别人来竞价?非得逼死别人吗?
其他人简直被吴妸无理还横三分的态度给整神了,齐上月心底也憋着一股气。
他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竟会遇上这么一桩仗势欺人,可暗帝偏护着她,他们金银楼却也是得罪不起……
眼下这局势他必须得想想办法才行,破价卖相当于毁了金楼银自己订下的规则,这种打脸的事可不能做,但若不破价,继续换一位美人上场,那吴妸继续叫价五千金,无人竞价,岂不又得牺牲一个美人?
这些美人都是他们金银楼真金白银买回来,再经过长时间的调教,特意为这一次竞卖品钓高价的。
这里面付出的时间跟金钱,可不能白白打了水漂。
该怎么办呢?
该如何破局?
齐上月能当上金银楼的管事,自然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明白现在最关键的人不是吴妸,而是暗帝。
唯有让他不再插手,不对,是让他起了兴趣选择出手……
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清心寡欲,而暗帝的桃花缘尤其好,导致暗帝对美人的眼光奇高。
而他的那一些美人当中,到底哪一位才能吸引这一位……
忽地,齐上月脑海中划过一道印象深刻的身影。
这一次海盗船上送来了一批“新人”,未经调教,自不会出现在这一次的竞拍会上。
但他却事先阅览过一遍,其中倒是有一人令他记忆尤深,他甚至觉得此女若被好好教导装扮一番,定能成为金银楼的台柱。
那女子身上有一种别人没有的……圣洁感。
不是那种干干净净,像水一样的透明洁白,而是一种更为深沉,近似庄严肃穆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又令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齐上月是男人,他深知男人们的劣根性。
他们永远都在征服的路上,尤其是有权有势者,他们喜欢新奇、喜欢特殊、喜欢不易折服的,而她身上正好有这样的一种感觉。
若是她的话……说不准能叫暗帝来了兴致。
“去将……”齐上月招手叫来人,于他耳边低语几声。
随后,齐上月对一众宾客道:“接下来,便换另一位美人来为大家介绍,她名为温雪。”
“温雪?”
之前的美人都以花命名,有叫牡丹,有叫月季,有叫芙蓉的,且死了一个之后,再上场的也叫同一名字。
金银楼没有费心为这些美人取名,只因一旦卖出,买家都乐意亲自为这些美人重新改一个新名,按照自己的喜好。
然而这一位却有一个独特的艺名。
温雪。
雪本是冰冷的,但他偏要让它温暖。
一位身着素色白裙的女子走上了台,这一身设计简单而不失优雅,领口、袖口和裙摆都有着精致的刺绣和镶边,增添了一丝华贵和精致,齐上月当即眼前一亮。
果然他没料错,唯有纯白色的衣裙才能更加凸显出她身上那抹神秘的色彩。
不仅是齐上月,女子的出现,令宾客们都觉得耳目一新。
跟其他花色娇妍的美人比,她周身素得像一捧百合,甚至连头发上都没下什么功夫,长发柔顺披肩,以绸带挽发。
就是……百合身上可没有这种叫人心生敬畏,险些对其顶礼膜拜的冲动。
白衣女子脸上还戴了半边金色面具,她目光有神,平视前方,仪态端庄而淡然自若,却是半点献媚讨好的意思都没有。
连吴妸都不禁看入神了。
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扫视过那些痴呆入迷的男人,她冷哼一声:“装模作样,在这种场合的女人哪有良家,扮成如此冰清玉洁,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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