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散尽这十年来攒起的财产,赎她那比天高的身价,徒留了一点钱,找了个还算热闹的地方住着……没办法,夜夜在雀喧鸠聚中入睡,安静些倒是睡不着了。”
安静反而睡不着啊。
方景星觉得挺可怜的,这样睡得熟吗?
得到了先前没有的线索,季鸣月乘胜追击:“看来你确实了解她,那你知道她与何人结了仇怨、以至于死得如此凄惨?”
高双顿了顿,又喝了一口:“我前边说了,她需时刻端着那副行首的模样,谨言慎行早已刻入她的骨髓,还能与谁结仇?照我看啊,想杀她的……并非是对她恨之入骨,而是爱而不得。”
季鸣月觉得他这话有些意有所指:“高公子,你心里好像已经有了人选。”
高双笑着摇摇头,继续喝。
季鸣月心想你吊谁的胃口呢:“谁啊?”
高双:喝。
季鸣月给常许使眼色。
接收到眼色的常许轻飘飘地叹了一口气:“高公子,不知你心中怀疑的那人是谁?”
高双顿时好说话起来:“你们一定知道,还能有谁?不就是那近来在海州风尘场里混得风生水起的关会长?”
二号嫌疑人居然主动提起了一号嫌疑人,几人不由得紧绷起精神来,常许继续道:“哦?看来高公子知晓些郑婉儿与关会长之间的恩怨?”
“哼。”高双仰头喝喝喝,喝完冷哼一声,“你们几个,见过他了没?”
由于某个人一直在喝,季鸣月不自觉地把注意力放在高双的汤壶上,彩釉的壶面花花绿绿的很好看,整体是个下宽上窄的圆柱形,形状胖胖的,大概有现代奶茶杯的容量,不然也耐不住他一句一喝。
……话说这里边是什么茶水啊,有这么好喝吗?
她在这飘散思绪,听见边上方景星应和道:“见过了。”
高双便说:“瞧着像个慈悲心肠的老好人是吗?”
季鸣月把思绪收回来想了想,她对关锦林最深的印象就是那个情书合集,现下一回想他的面貌,确实是非常和善。
像是路过乞儿会给钱然后说“明天会更好”的那种人。
“……嗯。”
高双哈哈大笑:“看来你们还没查到,他这灵锦会从创办开始到如今才一年多的时间,死了多少女伎,不知道我这一双手数得过来吗?哈哈哈哈!”
什么?
四人面面相觑,他们单知道孙二娘的事……
向思宁连忙问:“她们都是为何死的?”
高双:“多是被他以虚假的承诺骗入局后,恍然得知事实并非他口中那般美好,郁郁寡欢而死。他劝人入教时,说的都是放下红尘、从此天高海阔自由自在,入了他教中,可怜的姑娘们才知晓圣人之道如何是寻常人能参透的?”
“婉儿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一直将他拒之门外,她明白关锦林只是坐而论道,但凡长点脑子的,都不会被他集会上那些华而不实的话给忽悠了。”
高双爆的大瓜四人一下子吃不下去。
若是真有那么多女伎在入了灵锦会之后死了,这教会到现在还是风平浪静、不露风声,可见关锦林做了不少收尾工作。
只是……
季鸣月发现了盲点:“这事不声不响的,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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