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它尸身?……哈哈,就是我想,我也会顾忌你的面子嘛,你可是我的……知心好友……”
关锦林觉得脑子冰冰的,神智无比清醒:“野猫杀鸟是天性所驱,你如何与它相提并论?”
“天……性?”
高双看着他,眼神似乎有些茫然,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喝的:“野猫杀鸟是天性,所以你不怪它。那若是……我也是天性呢?你会怪我吗?”
关锦林有听没有懂,把他领子撒开,直起身子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要是你杀了我的鸟,我定不会原谅你!”
高双靠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看着他:
“为了一只鸟,你就不原谅我了?你就要抛弃我了!”
关锦林心想他在说什么玩意儿,什么抛弃不抛弃的:“总之,你……”
“你就是完美无缺的好人了?”高双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有些摇晃地朝他走近,“你背地里那些手段,难道就光彩吗?”
关锦林:“这不一样,我是情势所逼。”
“谁逼你了?”高双嗤笑一声,“不也是为了满足你的野心和欲望?”
关锦林觉得头疼,他脑海里不断回放这些日子与高双相处的画面,那些古怪之处、看似玩笑的话语……以及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让他隐隐约约意识到什么。
可关锦林不敢再深究,只道:
“你、我不想同你再说这些。反正,你不准再做出这种残害鸟、或是随便什么尸体的、惨无人道的事,也不要再找那只野猫算账……否则……就当我没交过你这个朋友。”
高双看着关锦林的背影,安静了好一会,忽然说:
“我一直以为,你与常人不同。”
关锦林头也没回,轻声道:“是你与常人不同。”
屋外起了风,带来缥缈的雨声,关锦林这才发现下雨了,他在心里叹了几口气,回过头想与好友缓和一下关系,抬眼瞧见地上的影子只留下了一只,他恍然回头——
夜色深深,什么也瞧不清,连高双在雨中孤身行走的背影都淹没了。
从此二人再未正面见过。
*
场面很静。
关锦林睁开眼,他肤色偏白,就显得他眼眶的红很明显,他声线滞涩:“所以,郑婉儿……是他杀的吗?”
季鸣月不答反问:“所以,你选择劝导的女伎不是偶然,你一直在跟踪调查他的行踪,你害怕他杀人?”
“不是害怕他杀人,我没想过他会这么恶劣。”关锦林闭了闭眼,“只是不满他不告而别,想在他面前找存在感罢了。他从以前便是这般,爱画美人,可他不出名时,寻常人家的女子哪里愿意?他便去女伎中找。”
……小学生吗你。
“刚开始找的是些不出名的,后来画猫赚了些钱,就大手大脚地去欢凡楼找郑婉儿……呵,没想到他靠着一幅《美人梳妆图》有了名声,算是机遇吧。我也一路跟着他劝导了不少女伎从良……”
季鸣月纠正:“是一路跟着他与不少女伎谈情说爱。”
关锦林:……
能不能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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