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糕点、茶点等。当然,茶水还是上的,就是跟洗澡水一样,不多不少,刚刚够一个人用,看她们主仆是不是还能一如既往和睦。
荣妃、宜妃、惠妃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没少让人在阿哥所私下讨论乌雅氏的惨状,什么吃不饱穿不暖,又天天蓬头垢面的……
听的十四胤禵恨不得,掐死那些碎嘴的奴才。然而,如今不是他做四妃之子,被皇阿玛偏爱“老儿子”的时候。
养母敏妃面子功夫做的非常到位,隔三差五请十四胤禵回永和宫吃饭,给他做新衣服、交代他要好好用功……问题是上的菜没有一样是他喜欢的,备的茶点也是十三爱吃的。自己喜欢的那是一样都没有,衣服也是一样,颜色、款式都不符合他眼光。
但他不能拒绝,更不能更改——内务府有严格要求,要改衣服得给钱。他往日被乌雅氏照顾的太好,压根没操心过这些,真临到头遇上这些事儿,那是要多尴尬有多局促。
一则他没钱,乌雅氏一族都被抄没,他相当于失去母族,额娘又被圈禁,养母又嫉恨额娘之前对十三的冷待,压根不肯正眼看他,如今他活的比之前胤禛在永和宫更憋屈!
二则胤禛那时还有敏妃暗地接济一二,又太子二哥时不时的帮衬,他呢?啥也没有。他年岁上跟老大、老五、老八这三波在上书房学习的阿哥们差得远,唯一熟悉的是被自己额娘冷待过的十三胤祥。
现在,胤祥被胤禛照顾的不错,不仅在朝堂上做了好几件事儿,还一起去了江南查案;婚事也因宜修提醒,定了兆佳氏,不高不低,很是合康熙的眼,没少被康熙夸赞。
与之相比,原先备受宠爱的十四,在敏妃悄无声息的打压下逐渐“泯于众人”。近日又被康熙以及太后迁怒,压根没了之前四妃之子的傲娇。更关键的是,他“老儿子”的地位,逐渐被密贵人的十八阿哥胤祄所取代。
乌雅氏、胤禵在后妃的围攻下苦不堪言,却无处可申诉。
胤禵不是没在康熙面前侧面透露过敏妃的做法,也不是没揭露过奴才们的怠慢,康熙对此却不屑一顾,没有责骂,没有关怀,更没有表态。
胤禵才发现,他以为的皇阿玛对他是喜欢、是偏爱的,实际上,他和其他阿哥一样,都是皇阿玛的臣子、奴才,没啥区别。
他的遭遇,康熙是心知肚明的,可就像他以往不在乎老四曾经被乌雅氏嫌弃一样,如今也不在乎胤禵的处境。年少多磨砺,康熙看来是好事儿,还曾明里暗里拿老四举例,对十四来说,无疑是杀人诛心。
乌雅氏因着身心备受煎熬,曾想过一死了之,除了不连累十四以外,给下手的宫妃们泼脏水,连遗书都写好了,内容上没少责备老四这个白眼狼,企图将老四夫妻也拉下水。
一旦付诸行动,在孝道的压制下,胤禛、宜修绝对要背负‘不孝’的骂名。然则,在后宫没有不透风的墙,乌雅氏刚写完遗书,就被来碎玉轩探望故人的敏妃打断。
敏妃踏着月光而来,拿起乌雅氏好不容易写成的遗书,随手一撕,轻笑道:“曾经高高在上的德妃,如今要用命给十四铺路,给敌人泼脏水,给大儿子蒙上不孝之名,真是可笑又可悲!”
饿得发晕的乌雅氏,强打精神想要维护在旧敌面前维护体面,奈何实在没有力气,指着人说不出话,眼神却是不屑:堂堂帝王妃子,居然向儿媳辈的人投诚,甘心做走狗,脸面呢?
“别白费力气了,我受人之托没错,但亦心甘情愿。”
弯下身,与乌雅氏对视,敏妃坦然一笑,讥讽道:“是我,在皇上面前暗示你不配为人母,私底下没少冷遇四阿哥;是我,一点点拔除你在宫中的人脉,舒妃是我拉下来的;是我,让十四现在活的还不如当年永和宫的四阿哥……这两年多,你所经历的一切,我没少掺和!”
乌雅氏闻言如坠地狱,没想到宜修一开始就知道她和觉罗氏的谋划,怪不得,怪不得,她当初能豁出一切……
“乌雅·成壁,在这儿饱受折磨的活下去吧!”敏妃欣赏够了故人这副狼狈样,施施然离去前,放下话:“你活着,十四就活着,你死了,十四的安危,呵呵!”
乌雅氏因着这句话,不得不在煎熬中活着,如丧家之犬般找吃的,如乞丐般跟竹息抢夺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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