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骂爽了,谁顶得住?
李光地捋须:算了吧,这人要上场,咱仨加一块嘴皮子都没他利索,反正他没欠款,管那么多干什么……
明珠、高士奇:……
算了,昨儿魏东亭都下狱了,他们这些老臣物伤其类,也没空在乎赵“喷子”又要骂啥,管他呢!
昨日魏东亭才抄家下狱,眼下又不是和老臣们摊牌的好时机,康熙带着太子、直郡王上朝,君臣都默契地避开了昨日追缴国库欠款对老臣抄家的事儿,谈起了山东赈灾、天山伊犁军事基地建设的事儿 。
一开始,大家伙“揣着明白装糊涂”,气氛还算不错,正聊得起劲呢,赵御史不管不顾地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要弹劾!”
康熙一愣,徐徐地问:“弹劾谁?”
赵御史不卑不亢地说:“臣要弹劾皇上刻薄寡恩、沽名钓誉,.置忠臣于不顾,置江山社稷于不顾,一心只为‘仁德之名’。”
康熙:……
这个王八蛋,朕就知道这狗东西嘴里没好话!!!
太子、老大眨巴两下眼,默默往后退了一步,欲冷眼看好戏。
明珠、高士奇、李光地:……他们就知道,赵“喷子”绝对语不惊人死不休,御史之职委屈他了……
康熙震怒不已,但言官是特殊的存在,是个明君为了不弄脏“羽毛”,都得容忍一个或是几个御史言官弹劾,唐太宗的魏征、明太祖的韩宜可。
加之,赵御史还是端静的姨夫,是他的“连襟”,康熙哪怕知道这人言辞犀利 ,也不得不包容一二,谁让这狗东西还是朝堂公认、言行举止都符合正人君子所为的文人言官代表呢!
无奈的康熙,摆摆手,示意他说吧。”
赵御史突然站了出来,挥手示意带人上来,魏珠瞄了眼康熙,康熙别过头挥手同意。
须臾,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被押解上殿,众人定睛一看,皆大吃一惊:这不是魏东亭吗?
……
赵“喷子”这是要干嘛?
把康熙、高士奇、明珠等,默契抛之脑后的事儿拿到明面上来讲……
御史大人,您这是要捅破天吗?
只见赵御史上下打量宛如丧家之狗的魏东亭,噗嗤一笑,阴阳怪气地讽刺道:“魏东亭,魏大人,您昨日演了场大戏啊?试图用一死,为魏家留个后 ,抹平欠款是吗?”
此话一出,朝堂群臣大惊失色。
高士奇、李光地、明珠脸上皆闪过一丝不自然:这事儿是能拿到明面上说的吗?
康熙脸都快黑成炭了,深觉今日诸事不利,赵泰真这个疯子,怎么敢……竟然把这事儿摊到明面上来说,真以为朕不敢杀了他!!!
上一刻康熙内心怒火滔天,下一刻就跟吃冰似的浑身舒坦。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承担了皇上南巡数次开销才欠下了巨款,是皇上欠了你;
魏东亭,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没有皇上,你魏东亭能从一个个区区不入流的侍卫,一步一步位极人臣吗?”
“皇上对你恩重如山,你招待皇上出巡,尽一丝孝心,合乎天理和人情的。况且,这不是你不是欠款的真正理由。
魏大人不必急着反驳臣,你全家一百多口人,儿子整天沉迷于享乐,才不到30岁,就已经有了四位妻子和情人,还在外面寻欢作乐、养着妓女。”
“您借钱,不是因为生存,是因无法安分而借钱,觉得自己有些拥有资历和成就,喜欢摆阔、讲排场。
仗着自己从小就紧随皇帝身边经历风风雨雨,觉着皇上离不开你,就大着胆子肆意掏空国库,魏大人,您想用一根白绫上吊人死债消,可你对得起皇上吗?对得起皇上多年来对你的提携与栽培吗?一根白绫,寻死消债,实则包藏祸心,想让皇上背负刻薄寡恩、苛待老臣的污名,这还不是罪?!”
康熙一听,脸上依旧黑如锅底,眼神似乎还多了几分伤感,实则压嘴角压的非常用力,差点没笑出来。
“连襟”就是“连襟”,是自己人呐!
赵泰真,你个老东西,不枉朕包容你这么久。
唯独这一次的弹劾,朕很满意,随便说,朕给你兜底!
太子、老大内心咯噔不停,赵御史……也是皇阿玛的暗子吗?这人往日喷皇阿玛最积极,没想到,破局的人居然会是他。
果然……皇阿玛,心计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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