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议论声纷纷响起。
“妈的,这柳老头这几年生意可赚得狠了,整个人肥得像个球一样,居然死了。”
“听说前些天去翠红楼,后半夜死在小青姑娘的肚子上。”
“柳家为了名声,没少花钱打点,家里人怕人说闲话,才找我们来抬棺。”
“这次去柳家,赏钱肯定少不了,这花猪他们的运气真好。”
“也没跳蚤运气好,上次肯定漏记了,又让他白捡一回。”
......
有人问二愣子:“二愣子,你师兄从来不让你跟我们一起出活,他诊病得到的钱,有分给你吗?”
二愣子很认真地回答:“师兄说了,谁来问我这个问题,下次看到他去马槽偷黑豆的时候,直接打断他的腿。”
所有人立马噤了声。
凉州孤悬于荒漠之中。
马匹是唯一的交通工具。
城里的的小户人家买了马却养不好,就会寄养在军卫所马房里,一些大户人家虽然有马房,但是马匹出现问题时,也得暂时寄在马房里让杜西川医治。
马房是军卫所的收入来源之一。
到冬季,马寄养的最多,军士们因大雪封道却找不到活,城里也找不到吃的时候。
杜西川便会向马槽里多放点黑豆。
喂马。
也喂人。
......
杜西川自然不会去管外面那些乱糟糟的,只管对宋妈妈道了谢,又叮嘱宋妈妈道:“这件事只可以告诉你们家小姐,其余任何人都不要说。”
宋妈妈点点头:“老身省得。”
杜西川点点头。
宋妈妈又补充了一句:“这姑娘虽然长得挺好看,可是看那腰细的,屁股上一点肉都没有,跟我们家小姐一比,那真是差远了,公子你可别迷了眼!”
杜西川.....
次日凌晨寅时三刻,天空飘起了雪,雪花从这个破旧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里飘进来,在屋子里零零落落的飞扬着。
偶尔有几片雪飘落到了女孩的额头上,微微的凉意让女孩子醒了过来。
留在她最后的记忆是她从凉沧河刺骨的水中爬了起来,然后倒在某个草丛中昏了过去。
眼前的却是一个石砌的屋子,一盏昏暗的油灯散着淡淡的光,让人可以依稀看见屋子的大致轮廓,旁边一个被燃得旺旺的火炉让屋子里很是温暖,只是门口两扇门有点歪斜,有点残破,似乎是临时放在那儿的。
她的身体下面垫着厚厚的襑子,上面也盖着厚厚的被子,虽然被子上有浓浓的男性气味,但是很温暖,是她许久都不曾感受过的安心和温暖。
最让她的欣喜的是,那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那种痛入骨髓的痛处已经消失了,整个人如同被泡在一个温水缸里,懒洋洋地十分舒服。
她试着微微运用了一下真气,立刻有一种强烈的酸痛从四肢八骸传来过来,那是真气被彻底消耗殆尽后的感觉,让她立刻放弃的努力。
所以,她现在可以确认了,她真的还活着。
虽然情况很糟糕,但确实还活着
不管怎么样。
活着!
总比死了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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