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凉州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由得更加嘲讽:“杨百户,有俞大人在此,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这句话,你真把自己当作凉州军卫所的老大了?”
俞不凡和俞彪此时才上前见礼,却是喊了一声:“世叔!”
梁中野上前拦住了他,目光之中满是亲近:“五年前神京相见时,你只是初入锦衣卫,稚气未脱,没想到才五年不见,你已能独掌一旅,近年中我虽在边垂,时时听到你勇冠三军的消息,实乃后生可畏。”
俞不凡躬身道:“此次过五散关甚急,未及拜见世叔,实在失礼!”
梁中野连连摆手:“你大伯与我有过命交情,你过五散关时,我在外操军,等到回来时才知道消息,这才急急赶来与你相见,你喊我一声世叔,我应得惭愧。”
俞不凡的脸上从所未有的恭敬:“世叔都说与我大伯有过命的交情,这一声世叔,如何不当得?”
两人在那里絮絮叨叨的拉家常,说得尽是神京与大散关之事,把其余众人都视为无物,言下之意,却是由梁中野将两人的交情说得清楚。
两人说着说着,梁中似乎才想起还在一旁躬身着的杨一平,眼神微微一睨,声音瞬间提高了好几度:“杨一平,你可知罪?”
杨一平早就猜到梁中野会把矛头对准他,可他也无法可施,只能苦笑摇头,配合着单膝下跪,口称:“下官不知,还请梁大人见示!”
梁中野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围着他转了一圈,又把目光从杜西川等其余人脸上扫了一遍,最后落在杜西川身边案几上的药包中。
他走上前去,取了一包特级金创药,打开外面的油纸包装,用鼻子闻了一下,然后才又回到杨一平的面前,沉声道:“五散关的将士天天都在流血牺牲,你凉州卫明明有此等神药,竟然不上交朝廷,而是卖给马匪,卖药自肥?”
杨一平刚想要开口解释几句,梁中野却打断了他,笑呵呵地去拍拍俞不凡的肩:“俞大人上任不过区区几天时间,便发现了这等奇药,立下大功,我替五散关全体守关将士感谢俞大人。”
俞不凡连表谦逊,两人互相一顿尬吹,似乎完全忘了杜西川才是制药者,而这个药从来也不属于凉州卫,更不属于军方。
一顿做作之后,梁中野才把矛头再次对准了杨一平:“杨大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旁的杨一原立时想要上前解释,每次去五散关上办事,最好的贿赂之物,便是这种特效金创药,这些年中,究竟送了多少包特效金创药,连杨一原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而今梁中野却假装第一次知道有这种金创药,实在是滑天之大稽。
杨一平一把拉住了他,示意他慎言,他从怀中摸出信印,半跪下去,没有任何犹豫地把信印递到空中:“梁大人说得,自然是对的,下官今天便辞去百户之职,从明日开始,在凉州卫当个普通小兵,不知两位大人可满意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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