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去用着,做生意不能没有备用的钱,这里大概还有个三五万,你收好。”
云归暖皱着眉,看着三郎掏出一块木牌,压在银票上。
“这是我抽空给你做的,你也收下。”
三郎将银票和木牌一并推到云归暖面前。
云归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拿起木牌打量,半个巴掌大的方形木牌做成了令牌的样式,一面篆刻暖云归的标识,另一面打磨过,牌子上下都打了孔,还没串穗子。
“这块木牌本来和那块菱形木牌是一起的,但做菱形木牌的时候经验不足,用了太多时间,这块牌子没来得及细细打磨。”三郎眼神飘忽。
云归暖握着木牌,这块牌子确实粗糙些,背面没有打磨光滑,一些细枝末节也没有上一块牌子精细。
她挑着眉,“你的礼物我很喜欢,让你费心了。”
三郎翘了一下嘴角。
“但是你没必要这么急着送我。”云归暖瞧着三郎的表情,“那块牌子可以细细打磨,这块也可以。”
三郎头低了下去,“我迫不及待想给姐姐送给姐姐,本来两块是想一起送的,但我没忍住。”
他声音很低,听着很委屈。
完完全全小孩做错事可怜兮兮承认错误的态度。
云归暖眉头依旧皱在一起,她摸着三郎的脑袋安抚他,“怎么突然委屈起来,你送我什么东西我都喜欢,早点送晚点送都一样,不用打磨得那么精细也没关系。”
三郎张了张嘴,没出声。
“明天糕点铺子开张,我得去看着,你也要来。”云归暖的手搭在三郎的肩膀上,稍事用了些力道,“我还是头一次如此迅速开一家店,现在想来确实诸多不足,你要过来帮我。”
三郎咬唇点点头。
“姐姐你去休息吧,我继续收拾。”
云归暖一手支着脑袋,手里把玩着三郎送她的木牌,略微粗糙的表面剐蹭着她的指腹,得很小心才不会被没被除去的木刺扎到,与手感顺滑的菱形木牌全然不是一种手感。
菱形木牌的处置是真的精细。
这块木牌的打磨也真的粗糙。
她强烈疑惑的眸光一直盯着三郎的背影,看着他走出正厅,往旁边的厨房走去。
紧锁的双眉下,除了疑惑,还藏着积蓄多日终于冒头的不安。
三郎实在太反常了,上次她便这么觉得,那时她没多想,今日这顿饭,还有三郎的声声叮嘱,以及他留下的东西,都令她感受到不安,有一种浓烈的离别之感。
云归暖偏过头,看着留在案几上的银票,垂眸,银票都还很新,是一直被妥善保管着的。
希望都是她的错觉。
这一切只是以前的经历带给她的潜藏在意识深处的错觉而已。
深夜,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三郎突然睁开眼睛,他坐起身,朝云归暖房间的方向望一眼,轻手轻脚下了床,穿好衣服鞋袜,开始收拾床铺。
屋内光线很暗,他不敢点灯,抹黑不发出一点声音地将一切都收拾好。
随后,他轻轻拉开房门,又合上,飞身直接跃上屋顶,悄无声息踩着屋脊奔向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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