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王帼卿嫣然一笑:“封面上不是写的很清楚吗?”
“可是……”
“晓东,”王帼卿的语气里,竟然有些许抱歉,“咱们结婚之前,爸爸就说明过,你在陆丰集团,只有年薪,永远没有股份。但我想,这对你太不公平了。这么多年,你为我,为公司都付出了很多,于公于私,我都应该要给你你应得的。所以,我让李律师拟了这份协议,将我名下百分之10的股权转让给你。你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我想等三个月后,我们结婚纪念日的时候,当作我送给你的礼物。”
那一刻,郑晓东的脑子里嗡的响了一声,接下来的两三秒,周围好像都静默了,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陆丰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数字。
当他激动的情绪慢慢平复之后,另一个难题浮出水面——
谢雨蒙怎么办?
最近她闹腾得厉害。这也可以理解,一个正值妙龄的女孩,被关在乡下一栋房子里,每天活动的范围,就只有院子那么大。
为了保险起见,郑晓东不许她跟外界有任何接触,连外卖都不能点,一应吃穿用度,都由他买了送来。
在最初的恐慌、害怕、刺激过去之后,没有悬念的,谢雨蒙开始烦躁。她开始逼郑晓东立刻带她离开,就像他当初承诺的那样,带她出国,然后两个人双宿双栖。
郑晓东在承诺这件事的时候倒是有几分认真的。
当时,他看着李佳珍的尸体,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真的杀了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慌从他的心头升起。他看着旁边呆若木鸡的谢雨蒙,都说人有急智,果然不假,郑晓东心里急急转过一个念头,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
“雨蒙,你听我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两个好。这个女人她该死,她手里有我们那天在车里的证据。她要是把证据公之于众,我们就完了。我老婆一定会跟我离婚,我一毛钱都拿不到,以后我们怎么生活呢?她死总好过我们死!”
郑晓东眼见着谢雨蒙的眼里又出现了一丝活气,他死死攥住她的手,不顾她因为疼痛而剧烈的挣扎,将她中指上的那枚戒指强行撸了下来,戴到了李佳珍的手上。
“你要干什么?”谢雨蒙颤声问,因为恐惧,她的瞳孔张大,眼睛显得漆黑漆黑的,浑身都在发抖。
“雨蒙,你听我说,我老婆现在已经在怀疑我和你的关系了。干脆,就让她认为你已经死了,先把她稳住,对我没有了防备。我找个时机,把我和她联名户口里的钱全部都提出来,还有家里的古董,值钱的东西,能带的都带走。然后,我们一起出国去,到美国,到加拿大,还有欧洲。总之,你喜欢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好不好?”
谢雨蒙的心里又腾起了对未来的希望,郑晓东给她描述的,就是她想要的好日子。
谢雨蒙把心一横,点了点头。
……
郑晓东抬头,从车窗里看了一眼二层小楼上那扇亮着灯的窗户,他看看时间,不能再耽搁了。
他打开车门,站在楼梯前,吁出一口气,心中默默祈祷了一遍,希望幸运能一直站在他这边。
祈祷完毕,眼睛无意间向上一瞥,房顶的右上角,竖着一根废弃的天线,锈迹斑驳的,不知道从哪里刮过来一个布条,白色的,缠绕在天线上,随着风,在将黑未黑的晦暗天幕上诡异地飘动着。
郑晓东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白色布条让他想起了小说里看到过的招魂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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