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虎难下。
朱文在钱钰审视的目光下，颤抖着翻开了资料。
趁着这空档，钱钰转头和陆冉冉寒暄起来。
“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
朱文翻页的手不由顿了顿。
陆冉冉笑道：
“确实很惊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
“是啊......”钱钰轻笑着叹了口气，“人生真是奇妙，不是吗？”
“就好像这花瓶，上一秒还好好待在桌面上，但突然，”钱钰的指尖轻轻一推，花瓶“刺啦”地在地面粉身碎骨。
“也会像这样，莫名其妙就碎了，不是吗？”
原本在一旁翻阅资料的朱文猛地站起身，朝钱钰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我做错了。”
钱钰不置可否，“材料有什么问题？”
朱文仍弯着身子，闷闷的声音中带着颤抖。
“没，没有......”
“我不该鬼迷心窍，借着局长的名义，接，接受......”
话仿佛卡在了他的嗓子眼，怎么都说不出下一个字。
不过这也就相当于变相说明了整个流程是朱文从中作梗，而不是什么其他人。
钱钰温和地笑了笑，“你紧张什么，先坐下，我们就随便聊聊天。”
她不经意地向陆冉冉问了一句。
“夏天欣是你们的演员？”
朱文的肩膀猛地起伏了一下。
陆冉冉心思一转，收回眼神，看向钱钰，礼貌回答道：
“是，她很漂亮，很适合我们的女二号。不过......”
“不过什么？”
陆冉冉苦笑了一下。
“不过她想演女主角，老是闹着要改剧本，好难劝。”
说着，陆冉冉长叹一口气，脸上写满了苦恼与无奈。
“但是现在，许可也没下来，闹归闹，都没有什么意义，不是吗？”
钱钰来了兴趣，“这演员什么来头啊？还能闹着改剧本？”
陆冉冉道：
“不知道啊，制作人说是楚总介绍的，我们都不清楚。”
钱钰思索了一会，突然恍然大悟地转向朱文，道：
“我记得，南城传媒的楚总，你是不是提过？”
“说是......有个饭局想邀请我先生？”
朱文立马起身，摇头否认了这件事。
钱钰似乎是被这行为逗笑了，摆摆手让人赶紧坐下来。
“这么紧张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审犯人呢。”
“我就是替我家那位来问问情况，你们都理解的吧，有些花边新闻，男人不好出面。”
“名声要紧，是吧？”
“小朱啊，不是我说你，交朋友也要谨慎嘛？你现在还年轻，要是折在生活作风上，那多不值当？”
朱文点头连连称是，额角豆大的汗珠滴落。
“行了，该问的事情我也问完了。”钱钰缓缓起身，“我就不留了。”
说着，她缓缓踱步到门边。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钱钰停下来脚步，转头看向陆冉冉。
“你之前帮了我一个忙，我欠你一份情。”
“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潜台词是，如果陆冉冉此刻把夏天欣踢出剧组也无伤大雅，她已经没有靠山了。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陆冉冉摇摇头。
“你说笑了，我那哪算帮忙啊、”
陆冉冉决定让夏天欣留下来。
钱钰笑了笑，也没再多说什么。
待她离开，朱文仿佛被放水的水球，整个人汗涔涔地瘫倒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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