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从一旁全副武装的捷豹骑士们手上夺来了一把长枪,刺向言妮。
停在耳际的长枪虽然没有伤到脸,但是红色的细丝却出现了几条在枪尖之上。
言妮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看着莎莉,垂在耳旁的头发就这么少了几根。
眼前的男人手拿武器对着自己,但是眼神所传来的却不是杀意,而是一种温柔,一种充满哀伤的温柔。
长枪慢慢地垂了下来,人也慢慢地转过身。
当脸孔再度朝着门口的时候,莎莉的声音传了过来:“言妮,你变差了,没资格跟上来。”
冷冷的声音,没人知道说话的男人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或许他转过身说话是为了隐藏他那瞒不住别人的表情。
打鸟仍是轻松的脸孔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在场的人大多不清楚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连引发出这一连串状况的松都是满脸问号。
莎莉将枪架在肩上。
“假如你真要帮忙,那我就拿走一把枪当作是你的好意收下来了。
”说完话后,他慢慢地走了出去,现在他的步伐虽然慢,但却和刚刚进门时的慢有不同的意义,现在每一步的动作都是为了储存力量。
从脚跟落地到脚尖离地的每一个动作都清楚地刻印在众人的眼里,围绕在他身边的气氛不再令人难受,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窟塔、夜玛都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静静地跟在莎莉身后。
打鸟也将视线从言妮脸上抽离,转身跟了上去,但是他却感到一股阻力。
‘谁抓着我的衣服呀?’
转头一看,抓着自己的是一个小女孩。
‘爱丽丝?’
或许‘小女孩’这三个字已经不适用在爱丽丝身上,但是打鸟才不管那么多,他好奇的是为什么爱丽丝会抓着自己。
疑惑的眼神传出,这样的表示对爱丽丝已经足够了,她总是懂得如何去响应打鸟的一切动作。
“我也要去。”
“不行!”
“为什么!”
打鸟看着难得表现出这么强烈感情的小女孩,只是笑了一笑,接着说道:“你能够杀人吗?”
对这样一个问题,爱丽丝吓得退了一步。
看见爱丽丝自动松了手,打鸟仍是笑笑的。
“那你就没办法帮上忙了。”
但是她又在打鸟转身过去之前,抓住了打鸟的手。
“就算我不行,奇奇也可以呀。”
打鸟抬头看着拥有淡蓝色短发的剑士,笑笑地摇摇头说:“不行的呀,爱丽丝。现在被你影响的她能像过去一样吗?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的。”
碧绿色的眼珠偏向一边避开打鸟射来的视线,脸上的复杂表情说出太多东西了,多到让人不知道哪一样才是奇奇真正的意思。
打鸟笑着继续说道:“手持活人剑的战士是无法挥动复仇之剑的,因为那实在是太沉重了。你会懂得,爱丽丝。”
说罢,打鸟一边摇头笑着,一边转过身。
爱丽丝绕过了打鸟,阻到他面前,张开的双手已经表明了不让他离开的意思。
“为什么你要去杀人呢?给爱丽丝一个理由好吗,打鸟大哥。”
打鸟收敛起笑容,看着阻在自己面前的女孩。
“理由?不需要有那样的东西。”
“为什么!”
“假如我要做什么事情需要理由的话,那我就不像我了。假如帮自己的朋友需要理由的话,那我就没资格当我了。
你以为我是谁呢,我可是打鸟呀!假如你需要一个理由的话,我就给你一个。因为他们惹火了莎莉。”
打鸟走近张开双手的爱丽丝身前,低下头在爱丽丝耳边说道:“以后记得一件事,永远不要挡在我前面,除非你想成为第一个牺牲者。”
说完了话,打鸟恢复微笑的表情,轻轻拍了爱丽丝的小脑袋,接着就朝着门口走去。
“打鸟。”
“干嘛!梅。性别是雄性的可没有特别优待的,你也想阻止我吗。”
梅慌忙地摇着手。
“不是啦!想问你一下,保鲁斯黑色枪刀骑士团和过去的黑羊比起来,如何?”
打鸟皱起眉头。
“不要拿大便跟黄金做比较,好不好。那群杂碎只够塞食肉羊们的牙缝。你以为黑羊真的很好打吗?要不是杰克死巴着不走,我早走人了。
你不知道什么叫做‘杀到手软’吗,那滋味不好受呀!”
梅右手握上腰际的石中剑2世剑柄,露出坚定的神色。
“那多算我一个吧!假如黑色枪刀比黑羊弱的话,那我就没资格死在这样的战斗之中。”
打鸟投以怀疑的眼光。
梅像是响应一样,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边盯着剑柄继续说道:“我有很多理由不能输的。”
“那就不要讲了,我没兴趣听男人讲一大堆跟我无关又不好玩的话。”
打鸟正要别过头的时候,又有人讲话了。
“我也要去。”
打鸟骂道:“这一回又是谁呀!”
只见说话的洛神被吓到倒退一步。
“我…我只是要跟去趁你衰弱的时候,强制将你收服成为奴隶。要不然我的毕业论文可就要完蛋大吉了,谁叫你都不跟我订下契约。”
打鸟叹了一口气。
“唉~随你啦,假如你真的有那个机会的话。”
看着远离的莎莉背影,打鸟只是说道:“快点跟上去吧,要不然就赶不上盛会了。”
梅跟洛神点了头,两人跟了上去。
后头所有人都对这样的情形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
而樱、松两人更是眼神交会一下子,就急忙地跑了出去。
“喂!老大!”
“等等我们!”
两蜥六人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走在商道上。
沿途偶尔出现的商人与旅行者都对这样的团体感到些微的兴趣,或者该说他们都对洛神的打扮感兴趣才对。
打鸟仍是那一副郊游旅行的态度,看着路上的各种景色。
而莎莉与窟塔、夜玛仍是维持他们原本的表情。
与其说他们是不在乎,不如说他们是知道现在更有必要专注在将要来临的战斗。
梅只是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边跟在打鸟身后。
反而是洛神感到有点不自在,因为不只是路人在盯着她,就连樱和松也都盯着这么一个盛装的大美人看。
在察觉到洛神微微升起的火气时,樱赶紧转移众人目标而说道:“梅,你还记得被叶踢的那一脚呀。”
一直摸下巴的动作停止了,但是梅没有回答。
“原来最输不起的家伙是你呀。”
说完话的松吹着口哨,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梅似乎想要反驳,但是打鸟说话了。
“别说那些我听不懂的。看,保鲁斯城到了。”
众人眼前出现的是一面高大的城墙。
墙头上一面黑色的大旗在飘扬着,盾形的轮廓之中,左边有一把长枪与一把弯刀交叉,右边是一只喷火龙,蓝色和金色的线条缝出了这样一个不能算是难看,只能算是没有品味的图案。
敞开的大门有五名全副武装的黑甲骑士守着。一旁还有一名肥胖外表的税吏向要进城的商队与百姓收取入城费用。
莎莉等人来到了城门前。
“入城费用大人一个两枚银币,小孩一个一枚银币。你们…一共十四枚银币”
腰上挂了一个大钱袋的税吏伸出油腻腻的手来向众人要进城费用。
“啊!糟了,我没有带钱出来。”
打鸟摸了摸身上的口袋说着,他转头看向梅。
“梅,你身上有没有钱呀?”
梅的手在脸前面摆了摆。
“没有那么多啦!我身上顶多只有几十枚铜币而已。全盛期有十枚银币,不过那是很久以前要帮全村民到别的城镇买东西的时候。”
打鸟失望的转向莎莉。
“莎莉,你有吗?”
莎莉摇摇头说道:“没有。”
“什么!没有钱,那你们还想进城。守卫,赶他们出去。”
税吏叉起了双手,腰部的肉因为这样的动作而抖了一抖。
他看着眼前少金的旅行者,
心中正在打算如何在待会骑士好好教训一顿对方之后,将他们身上仅有的财物给搜刮走。
打鸟看着一步步逼近的五名黑色枪刀骑士,着急的说道:“喂!现在怎么办才好?”
莎莉冷冷的声音传来:“你好像忘记我们来做什么的。”
打鸟双手一拍叫道:“对哦!我都忘记了。”
逼近的一名骑士很不客气地抽出剑来,指着打鸟等人。
“你们是来干嘛的,找死吗?”
打鸟笑笑的表情,配合那只左右晃的食指。
“不是啦,我们是来找茬的。”
其它人还没反应过来这些话的意思时,打鸟突然将那名骑士的头压到墙上。
头盔像是纸扎的一样被压扁在墙上,鲜血和脑浆爆了出来。
失去头的黑色身躯也失去了他的生命,慢慢从墙上滑落到地面。
而打鸟只是舔了舔沾到手上那红色与乳白色的混合物。
“呸!实在是!人的味道还是一样烂,真搞不懂莫妮莎他们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咬人。”
其它四名骑士也都愤怒的伸手拔剑,但是莎莉手中长枪一闪,梅石中剑2世一晃,又少了两个该死的骑士。
剩余两人发抖的双手握在剑柄上,他们根本无法做出判断,看是要跑还是要打。
当两个身形较矮的将斗篷抛开时,活着的人也都下到地狱陪他们的同伴去了。
窟塔的手杖插在一名骑士的头上,鲜血自手杖的一端慢慢地滴下来。
而被夜玛抓着的骑士,身上黑色的盔甲慢慢变成红色,接着就是一股焦味与哀嚎声。
当声音不再传出来时,倒在地上的形体已经失去了盔甲的外貌,被熔得乱七八糟变成一团的家伙大概是五个之中最值得同情的。
一旁的税吏只是跌坐在地上,看着这一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恶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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