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燕山,浩浩易水。
壮美山河,万古不变。
沧桑屡变的是燕蓟都、辽南京、金中都、元大都、明北京……这一个个兴亡交替中,浸染史诗和悲歌的名字。
眼前这座三面环山、一面环水的雄城,本是汉唐重镇,可惜……
千秋半是胡尘中,汉家大业转头空。
先嫁契丹辽国,再嫁女真金国,已经沦入胡尘两三百年了。
并且,在后世的历史长河中,它还将沦入蒙元、满清。
怎不令人唏嘘万千,扼腕叹息?
李桓驻马看着后世的首都,目光复杂无比。
他的母校,就在北京。
往事越千年,他踏着变化莫测的时空,又来到了这里。
云裳掀开车帘,走下马车,了望不远处的巨城,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她不喜欢这个地方。
无论是叫中都,还是叫北京,她都不喜欢。
若说李桓对这个地方怀有感情,那么云裳就对这个地方怀有敌意。
这种敌意,与其说是金人带来的,还不如说是后世带来的。
“哼。”云裳轻轻冷哼一声。
警察侧头看着女骗子,哪里不知道她不可说的心事?
三十个长安堂学员,此时看到雄伟的中都,都是神色复杂。
这是女真人的京城!
这一路上,每到一处驿站或客栈,云裳和李桓就背着耶律寅娘姐弟,见缝插针的给学员培训。
近一个月的旅程,居然也忙里偷闲的培训了几十节课。
这些培训科目,其中很重要的意识形态教育,就是华夷之辩!
学员们之前是金人贩卖的奴隶,本来就仇恨女真贵族,加上李桓和云裳的引导教育,已经具备了很强的民族意识。
等到他们蜕变为坚定的民族主义者,那就是既忠诚又勇敢的战士。
到那时,才能放心重用。
耶律寅娘和萧福果缓辔而行,说道:“李小郎君,中都终于到了。真是天涯千里复东西啊。”
李桓笑道:“进了中都城,还要叨扰耶律娘子了。”
耶律寅娘一摆手:“俺的命是你救的,你又何须客气!到了耶律府,你千万别把自己当外人。”
正说话间,忽然传来苍劲的号角声,但见前面的丰宜门,出现一面大纛。
接着就是一面面旌旗,一队队仪仗。
几面高高的官衔牌,上面用女真文和汉文写着:
“平章政事、左副元帅、河南宣抚使……”
一连串显赫的官衔,仪仗队伍十分浩大。
众人全部让道退避。如果不让,便要按律治罪,甚至当场斩杀不问。
“是仆散揆。”李桓对云裳说道,“仆散揆是金朝名将。开禧北伐之战,他是金军前期的南征主帅。”
“他打了败仗被撤职?”云裳问道。
李桓摇头,低声道:“不是。仆散揆几个月后就会病重,金帝派完颜宗浩代替他。他虽然只当了半年主帅,战绩却很大。”
“宋军不宣而战,此时已经攻占泗州、颍上等地,进入淮北了。”
“可仆散揆一南下,就扭转了局面。除了毕再遇取得了胜利,宋军各路皆败。”
云裳撇撇嘴,“哼,宋军除了毕再遇,难道就没人了么。”
“嗯,仆散揆和仆散六斤什么关系?他会不会保仆散六斤?”
李桓道:“是同族兄弟,但派系不同。仆散揆为人谨慎,肯定不会保仆散六斤。”
此时仪仗队伍走过,之后是个身上挂满铜镜的萨满大师,戴着高高的帽子,口中念念有词。
再后面,是一群锦衣骑士,簇拥着一个头戴蹋鸱、耳垂金环的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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