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贯,就更是吓人了。
李离也声援道:“就是就是!二哥说的话,就是俺们都想说的!府里这么多钱,为何要苛待俺们?”
“父慈子孝是俺李氏家风,俺们都是孝子贤孙,不敢目无尊长,只希望恢复旧制,允许俺们支取银钱,总不能真让俺们当花子去!”
“那丢的也是陇西李氏的脸面!”
李兑也道:“钱躺在库里也不能下崽,为何不给俺们花销?俺们可是李家的嫡系子孙啊,将来送终摔盆、上坟守孝,还不是要靠俺们?”
“陇西李氏,终究也要靠俺们传承下去。”
“你们,你们……”李仁惠和李仁愿气的浑身哆嗦,指着一群逼宫的子侄,“你们也配提陇西李氏?滚!滚出去!”
他们委实没有想到,五个孽子为了钱,竟敢如此忤逆不孝!
之前限制他们的开销,当然不是省钱。而是五人越来越不像话了,只能控制他们用钱,强迫他们收敛。
谁知,居然逼的五人狗急跳墙的“造反”!
李艮等五人积怨已久,今日大着胆子,借着李桓的事情联合发难,当然不会善罢甘休,轻易退缩。
五人深知,今日要是一怂,今后在银钱上就被彻底限制,再也难以畅快,好日子就一去不复还了。
今日,必须要个说法!
大夫人张氏和二夫人王氏,更是气的哭起来。
不成器的东西啊。
李离装模作样的揉揉眼睛,一副假兮兮的悲哀模样,嘶声说道:
“娘!你要逼着儿子上吊不成?钱比人还重要么?儿子伤心啊,呜呜!”
他这种假哭好像是个信号,其他四人一起“哭”起来。
他们的娇妻美妾,也都有样学样嘤嘤的哭了。
“娘呀,你孙儿还小,就要饿死了,嘤嘤嘤……”
幼小的孩子被她们一掐,都是哇哇哭嚎。年纪最大的只有四岁,哭声却格外嘹亮。
五人开始还是假哭,可这气氛一起来,触动了心中那根愁肠,不禁动了真情,假哭化为真哀,居然流泪了。
三十多人一起哭,声震屋宇,惊心动魄。
就好像事先排练过一样。
哭谏!这是蓄谋已久的哭谏!
原本喜庆的家宴气氛,顿时弥漫着一股末日般的丧气,在李桓看来,好像是提前为李氏外戚的灭族命运哭丧。
看上去十分不祥。
这么大的荒唐场面,就连疯娘子李锦衣也愣住了。
李仁惠等四个长辈,一个个脸上苍白,似乎要气的背过去。
贤子贤孙的一片哭声之中,四人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觉的浑身冰凉。
这个当口,长子李巽终于挺身而出了。
“老二,老三!你们太过分了!大人都气成什么样了?快跪下赔罪!”
李艮扬着一张泪脸,哽咽着道:“你是以大理少卿的身份说话,还是以大兄的身份说话?”
“你要是大理少卿,对不住,俺们不是你的属下,你无权置喙此事!”
“你要是以大兄的身份说话,所谓长兄如父,弟弟们要穷死了,你这个大兄怎么办?是眼睁睁看着,还是给钱救穷?”
“俺……”李巽跺脚,“你们荒唐,荒唐!荒唐啊!”
他痛心疾首,却也无计可施。
更不想和五个弟弟翻脸冲突。
忽然一个少年拍案而起,喝道:
“够了!你们号丧么?都给俺闭嘴!”
“气坏了俺姑母,俺要你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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