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蝶形胎记,便似那红梅傲立于雪中不动,却引得胡蝶来栖,美得惊天动地,艳得天地失色。
莫衍觉得少了些什么。
转念间又拿起针在君天瑶后腰右侧一只蝴蝶边刺了一个小小的“衍”字,才终于收起了银针等物什。
他看着已痛得晕过去的人,在那人腰侧落下轻柔一吻,便解开了铁链。
那人手脚处皆是被铁链勒出的淤痕。
他取来活血化瘀的药抹在瘀痕处,用手轻柔地按着,似是要将那瘀痕尽数抹去。
可是身体上的瘀痕迟早会消失,心里的瘀痕又该怎么抹去呢?
君天瑶醒来已是三天后。
这期间他发了高烧,却死死咬着牙关,不肯喝药。
莫衍只得用老方法将药喂给他。
他在床边一眼没合地守了三个日夜,终于等来了君天瑶睁眼。
可他并没有开心。
只因君天瑶醒后只是睁着眼静静地看着床顶的围账一动也不动,任他使尽方法也没能改变什么。
迫于无奈,他只得点了那人睡穴。
在那人闭上眼睛后终于脱力地坐倒在床边的地上,似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只有手还紧紧握着君天瑶的手。
到底该怎么办?该放他走吗?
可为什么自己要放他走,明明是那人先动手将两人捆在一起的,为什么最后被套在绳索里的只剩了自己?
不甘心,不甘心呢!
转眼间年关将至。
莫衍走在街上,看着家家户户悬挂着或大或小的灯笼,树木、地上都贴着红色的短联,年味甚是浓郁。
可他心底却有无垠的孤寂,怎么都填不满。
自君天瑶醒来到现在已经月余,可那人清醒时始终面无表情地盯着某一处,一言不发。
他真的爱极了君天瑶背后的印记,可现在他抱着君天瑶喜欢把人面朝自己,只为看见那人在情动时面上露出的不一样的神色。
只有那时,莫衍才能知道这个人还活着。
所以,他每次都要等到那人神智不清哭着求饶才肯停下。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君天瑶迟早会被自己折磨死在床上。
“哥哥,哥哥这个是什么呀?“
”这个呀是糖人,小天要吃吃吗?哥哥买给你。“
”那我可以吃两块吗?“
”吃多了会牙疼的,一次只能吃一块哦!“
莫衍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年逾花甲的老人正画着糖人。
他面前炉子上已经插了五六个糖人了,有老鼠、牛、老虎、兔子、龙,原来是要画十二生肖。
又是甜的掉牙的吃食,莫衍满脸嫌弃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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