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定北道:“我们回来时打听了,听说皇上亲自让太医去看了。伯父带话来,他仍旧留在官内值守。几日后方回。”
宁白突然想起来,便问:“那个叫明正的,怎么没听你们提过?”
夏定南道:“这明正号称不能见血,但打人是最狠的。我的伤十有八九是他所赐。”
夏定北点头道:“我也是被他打的最多。他不亲自动手,只管让人打我。在席间我问过了,那家伙一听完释放我们的圣旨,便说自己本职是江南道特使,要马上上任去,脚底板抹油,遛了。”
宁白一听,惋惜不已,道:“浅浅啊,你看这更应该打之人,没有打上。真是可惜了啊。”
夏浅浅道:“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这笔账我可记得啦,到时连本带利,让他还回来。”
沐雪道:“还记账!你们三人记住,朝廷的官,自有皇上来管。人家道歉,并不是因为办错了你们的案子,而是因为你们的爹,你们的伯父,官复原职了。”
宁白心想沐雪当真是头脑清醒,实非寻常家妇。
夏定北、定南和浅浅听到沐雪训斥,连忙认错。
夏定北对宁白道:“我听申公公说,你现在在沛县当了县令?”
宁白点了点头,夏定南道:“这沛县便是受江南道管辖,你的顶头上司便是明正。你可得小心从事。”
宁白心想我这剩几天的命,还在意这个?
搞不好等明正就任,迎接他的,是一副棺材。
老子躺在里面,好不快活。
夏浅浅听了却高兴起来:“哥那不是正好,我跟你一起去,我正好顺路找明正这贱人收利息去。”
夏定南听了脸上有些不悦,但嘴皮子动了两下,没有说话。
宁白瞧在眼里,心中有意戏弄他,便道:“那好,咱们一起去。”
沐雪为人母,夏浅浅的心思怎会不知,暗想原先先前不过是远天义气收养,自己夫唱妇和,这么些年过来了,虽然拿他当自己亲儿子一般,但瞧着他碌碌无为,武功全废,要把浅浅许配与他,还是有些不顺。
如今简熙才华微露,还是救了夏府全家性命大功臣,夏浅浅要真能与他成就百年好合,也算是金玉良缘了。
沐雪想到这里,便道:“浅浅,你辅佐简熙,有个照应,当然甚好,只是你身上的伤,还需要休养。”
夏定南听了,也接嘴儿道:“是啊,先把伤养好,再从长计议。”
夏浅浅对沐雪道:“娘,我这伤不碍事儿。那太医敷的药膏,特别有效。都不痛了。”
宁白道:“说到去沛县,我这次回来,还有大事商量。”
沐雪等人听他语气突然庄重,都认真地看着他。
宁白道:“沛县这大雪,灾民无数,粮草已绝。我此次回来,一是看望娘亲和诸位兄弟姐妹,二便是看看府中有没有粮,运了去沛县,解这燃眉之急。”
沐雪一听,拍着手道:“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家里的粮,你尽管运了去。”
夏远山听了,苦着脸道:“家嫂,前几日谴散家仆,这粮也分了个七七八八,我估摸着也就只有十来车的样子了。”
沐雪果断地道:“有多少运多少。对了,今天中午皇上派人送来的慰问银子,也一并交与简熙,也能设法多少买点粮食。”
夏远山道:“好,咱们夏家,很长时间没有过苦日子了,这些小辈们都不知道咱们受的苦了。”
宁白听了,感动不已,向沐雪跪下磕头,道:“感谢娘亲大义。”
沐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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