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慢慢退到人群后面,低声问道:“东家,如此轻慢官家,怎么收场?”
杜安:“还收个屁的场,赶紧上马撤退啊!”
龙傲天:“那这里?”
杜安:“怕什么?刚才的雷霆早把那些黑心的贪污犯吓傻了,咱们直接溜!”
小云拿出纸张,让朱大元弯腰趴下,在背上快速的写起来,最后拿出印信按了上去,静静等着墨迹干。
看着眼前血腥的场面,心里有了别样的心思,似乎某些事情可以做一下了。
周围慢慢的有了叫好声,也不知道谁开的头,不一会儿竟然乱了起来,冲着这一大群绑着的人拳打脚踢起来。
纸张折起来,慢慢走向县丞方向,县丞知道事情算是了了,整理一下衣服,强装从容,微微对着来的小姑娘作揖。
小云:“拿着这封信,连同这些人的罪证文书一共交给刘黑闼刘将军,我们还要赶往下一处地方,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毕竟有些事是没法遮掩的,肯定得有人全背了,不用我教,对吧?”
“卑职明白,卑职明白,肯定与我主陈明事实,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证,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小云:“那就好,我等不多打扰了,就此别过!”
灵儿看小云的事情完结,吩咐道:“所有人,上马!”
龙傲天接着大喊:“各位乡亲父老,采生折枝者,杀无赦,千里相遥,我五里坡虽远必诛!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众人快速上马,迅速冲出临城,往北而去。
县丞拿着信快速回了府衙,他不是这里的一把手,虽然也在这件事情上沾了点油水,可硬要撇清关系的话,也是留了手段的,自己这个顶头上司再怎么说辞也逃不了一死,现在自己赶紧赶回去,把事情说的严重些,吓吓他,如果他乱了阵脚,逃跑或者去请罪,自己这点事儿根本不用提,定然能遮掩过去,如果强词夺理,那自己也不妨悄悄的写了状子告发他,现在打仗打的火起,主上肯定会下死手整治他们,自己作为有功之人,有没有赏赐暂且不用想,至少处罚肯定会免了,心中定计。见了这个要没了的上司,添油加醋说了一通,信件一交,转身出了县衙。
天还没黑,县里传出消息,县老爷上吊自裁了,留了遗书,痛陈自己罪过,如何如何被刘且迷了心窍,如何如何被其腐化,并恳求主上饶过家小,家产全部充公,西山一处薄田留与家中耕种即可。县丞拿了这些书信,把准备好的材料全部打包好,让县里的快马星夜兼程送往洺州。此处距离洺州快马来回只需两日,这样算来,只需要稍等几日就能有消息,如此滔天大祸都是咎由自取,那种钱是能拿的吗?做起事来不知道遮掩,跟明着告诉别人自己黑心有什么区别,偶尔有点小事情帮着做一下,哪怕手下养点私盐贩子都比这个来的光明正大一些,至少那东西不伤天害理,搂点钱够吃喝玩乐不就行了吗,哎,人为财帛,鸟为食粮,各有取死之道。
五里坡
新文庆回来发现很多人都不在,能陪着喝酒只有龙家的老头子,一问才知道有人把手伸到五里坡,一百来号人远赴河北,自己这是错过了呀,如此大的事情,怎么能参与一下呢?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龙治礼知道新文庆苦恼什么,年轻人嘛,总想着出风头。
龙治礼:“庆哥儿,干嘛愁眉苦脸的,你不是刚回来嘛,陪着琴娘子去街上转转,那里很多摊子呢,临近年关,都想出来卖点稀奇货。”
新文庆:“奎哥不在,天哥也不在,一个去了长安一个去了河北,信哥不喝酒,天天忙着鼓捣兵器,我也不想喝了,跟着信哥练武去,东家用到我的地方越来越多,手上的功夫不硬肯定不行,我也不喝酒了,等他们都回来再喝,找信哥练武去。”
龙治礼:“你这孩子,都是好菜,我自己喝!”
新文庆风风火火出了食堂,去演武场找单雄信,到了才发现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无,只能找人问了才知道,单雄信吃过饭没来演武场,直接去了街上,只好紧了紧衣服,跑向西边街上。
单雄信站在桥头跟邓锤有一撘没一搭的聊天,偶有时候看向北方,不知道那群孩子什么时候能回来,现在五里坡没什么事情,酒厂铁器厂瓷器纸厂都停了,只有大棚和木器那边还干着,这些闲人很多都去了长安,也有不愿意出门的进了棚子,帮着干点活,街上一个靓丽的身影出现,是李秀宁和武有三,两人联袂而来,走到桥头停下。
李秀宁:“单教习,天天在这儿等什么,他们回来你自然会知晓的。”
单雄信:“呵呵,皮裘不错,皇宫有吗?这可是天哥呕心沥血之作,这种皮子的印染技术天下独步,想不想拿到手里挣钱?”
李秀宁眉头微皱,潇洒说道:“皇家之人哪有缺钱的,再说,这东西又不贵,直接买就是了。”
单雄信:“哦,呵呵,你确实不缺钱,不过嘛,这是限制级的东西,没个好价钱你是买不到的,到时候别心疼就是。”
李秀宁:“彩蝶没说价钱,只是让我先穿着,春天天暖了交回去就行,就是几张狐狸皮罢了,能多贵?”
邓锤:“公主殿下,这件皮裘三千贯,云娘子定的价钱,我想给我家娘子申请一件的,安安拒绝了,他说穿棉衣也是一样,多一件拿去长安拍卖,就能多几千贯,卖了钱给咱五里坡的孩子换粮食吃。”
单雄信:“看看,还是得咱们五里坡的女子,心向着五里坡。”
武有三:“锤哥儿,你确定你没记错,三千贯?我卖了一冬天的盐也没剩下三千贯啊!”
邓锤:“绝对没错,安安说这是拍卖的起始价格,到时候最少还得有两三成的溢价,估计就奔着四千贯去了,我记得安安说这种短款稍微便宜一些,有三件长款的,拖地那种,八千底价,淡粉色,棕红色,大红色,这三件最少最少要到一万五才有可能拿到手里。”
单雄信:“你什么脑子?那叫春梅浅粉,牡丹重蕊,深海珊瑚绯,每一件都有出处,要记清楚了。”
武有三:“拖地了不会脏吗?不是穿一次就得洗?”
单雄信:“哈哈,这就是你没见识了,能穿起长款的还能真去泥里走?肯定要铺上毯子,四周有无数人侍候着,还有,那玩意儿根本洗不得,一洗就坏,得拿到咱们五里坡保养,这么跟你说吧,一年的保养费最少一千贯,这次拍到手,送两年保养。”
武有三:“洗不得,为什么?衣服不都是用水洗的吗?”
单雄信:“我看过皮子的清洗,要用药水的,不信你也买一件,只要敢拿水洗,保证硬成一块板儿。”
武有三:“我可没有三千贯,即便有也得先养家糊口,大人物的玩意儿碰不得啊。”说完跟李秀宁拉开距离,生怕因为自己一点失误溅上一个泥点子自己赔不起。
邓锤:“武大人莫要谦虚了,铺子日进斗金,怎么会三千贯都剩不下?”
武有三:“你这样说是没错,吃利的人也多啊,各处都有人看着,有人平事儿,都有份子的,要是我自己拿了所有利钱,那你等着吧,最多两天就得关门歇业!”
单雄信:“怎么了,公主殿下,怎么歇火了?要不要买一件啊,为五里坡的孩子们筹点粮食。”
李秀宁:“我才不与你争口舌之利,有的穿就行,管它是谁的呢,雪白雪白的,多好,不像某些人,黑的跟锅底灰似得。”
几人相视一笑,纷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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