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最后一天,杜安带着小云直飞长安,买的飞机票。东市的场地已经建好,说不上富丽堂皇,就是一个字,阔,非常的开阔,隐隐有种大会堂的感觉。高处许多灯盏,入夜一直亮着,杜安四处看看,觉得非常新奇,这样的地方还真是第一次见,隐隐有点现代家居的感觉,理念很现代,各处的陈设很合理,动线安排很顺畅,冯二奎等人晚上在这里守夜,两个壁炉烧起来,围在一起,很暖和。看过之后直接去了狗子的宅院。
这都快宵禁了,狗子院里还热闹非常,客厅里灯火摇曳,人声鼎沸,叫开了门,跟着府上的小厮进了书房,小厮出来跟客厅门口的四勤说了一声,四勤赶忙进了客厅传信。
杜安:“你去隔壁休息吧,明天弄完赶紧回去,那边的事情紧要。”
小云:“好的,师父。”
小厮引着小云到了隔壁院子的门口,噔噔噔敲了几下,里面推门的声音响起,少时,一个婆子打开了门,问到:“何事?”
小云:“无事,我今晚住这边!”
“您是哪位?”
小云:“无需多问,进去即可!”
“是!”
小云一进屋子,几人围着一处灯盏,有的皱眉沉思,有的奋笔疾书,还有的做着女红。
小云:“你们倒是勤快?”
公孙月华:“云娘子?你来的正是时候啊!”
小云:“有事?”靠近桌子坐下。
公孙琴:“是有点事情,月华这里写到了梁山伯与祝英台同住三年,正要分别,提醒也提醒了,话别也话别了,我的意思是填首唱词,或者直接谱一首歌,左想右想,没有合适的。”
小云:“不是有梁祝的小提琴谱子吗?直接用啊!”
公孙琴:“那个太伤了,需要用点不这么伤感的,毕竟事情还没出现波折,二人的心境比较纯净,只是没有点破那层意思,需要清脆忐忑小别离。”
小云:“我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曲子,只能问师父。”
公孙琴:“老师也来了?”
小云:“对啊,不然这么远,我自己怎么过来?”
公孙月华:“老师在何处?”
小云:“狗叔书房呢,这么晚了,先休息吧,以后有时间再说,明天的事情还挺多的。”
彩蝶坐在灯下忙着摆弄针线,低着头说道:“你带他们去见师父吧,折腾好几天了,吵的孩子总醒。”
小云:“行,跟我来吧,不过,记得时间,我说该休息了,你们必须撤回来。”
公孙月华:“都听你的。”
婆子挑着灯笼带着七八位娘子带到了书房,推门进去,狗子已经站在了书桌旁。
杜安:“以后少喝点酒,喝多了伤身的。”
狗子:“没事......我酒量不错的,半斤......没事儿!”
杜安:“你们不休息,来这儿干嘛?”
公孙琴:“老师,有点小事儿问你,现在方便吗?”
狗子:“方便,方便,我这就走......我这就走......”看着一众女子围上来,狗子赶紧出了书房,关紧木门。
杜安:“恩,都坐,都坐。”
公孙月华:“孙婆,多掌几盏灯。老师,梁祝的本子写到三年之期分手那段,琴姐觉得不能用梁祝的曲子做宣泄,要换个不太伤的,毕竟二人只是朋友之情,虽有情爱,毕竟还没点破,您有没有合适的曲子?”
杜安:“他俩在剧情里,还要唱歌吗?曲子一般都是环境音,是给观众听的呀!”
公孙琴:“我知道的,可是梁祝的感情浓重到化不开,真的不行,可以换个清新的曲子吗?”
杜安:“要不试着换个乐器,别用小提琴,用大提琴怎么样?或者用二胡。”
公孙琴:“应该怎么说呢?我想想,英台的相思情深,一别不知何时方能相见,可怜山伯这个榆木脑袋听不清话里的意思,这里要单独给英台谱一曲,表达羞恼相思又对离别的伤感。”
杜安:“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一壶浊酒难入喉,酒暖回忆思念瘦,水向东流,花开一次我却错过。琵琶如水,琴瑟如钩,此去经年,你可还记得我?梁山伯啊梁山伯,大木头啊大木头!是要让祝英台独唱吗?还是让歌手唱画外音?”
公孙琴:“看这个祝英台有没有嗓子了,我觉得可以多加些歌,每一场用一种曲子,只要一听曲子就知道是哪一场,怎么样?”
杜安:“你这么想也没问题,不过,这样会分散梁祝这个小提琴曲的韵味,还是得用这个作为主情调,个别情绪爆发的时候,或者男女双方有别样的情绪时再专门谱曲,刚才随口说的几句词儿可以作为祝英台的口白,后面接画外音的曲子,把话里的意思渲染的浓重一些,这样应该可以吧?”
公孙月华:“老师,我觉得我的功夫不够用,天天做事,根本没法专心写本子,可不可不做事啊?”
杜安:“可以啊,你这孩子现在胖胖的,不做事会不会胖成球啊!”
小云:“师父,现在情况还不容乐观的,放开这么多人,合适吗?”
杜安:“合适,你能看到文化的价值吗?”
小云:“师父,详细说说!”
杜安:“文化和其他东西不一样,是赢家通吃,只有第一名可以活着,其他的只能混口饭吃,甚至连饭碗都端不稳,不像种地打铁,谁来了都能抡两下,这就要求文化行业必须有专门的人才,良好的底层生态,以及长期,海量到世人无法想象的前期投入,才能做出一部伟大的作品,其他人为了吃饭,只能模仿,不能突破,所以小月华的想法是对的,专心做一件事才能有更高的成就。”
公孙月华:“人家不小了……”
小云:“师父,你的意思是直接把文化产业做垄断?”
杜安:“谁有能力起来,谁就能吃到文化的红利,咱们做出行业标准,就能把台前幕后的钱都挣了,这个过程会非常漫长,但是可以影响这个时代的思想意识,你说值不值得?”
小云:“值得!”
公孙琴:“老师,我觉得刚才的词儿可以直接用梁祝的曲子合韵。”
客厅
崔慎行:“张兄,什么事急匆匆的出去了?”
狗子:“没事,五里坡的东家来了,这会儿应该去厢房休息了,不能怠慢的,得赶紧问个安,还指着人家挣钱呢,对吧!”
崔慎行:“对对对,张兄说的不错,你一去多时,可差了兄弟们两圈,得补上,得补上。”
程处默:“不错,补上,好男儿怎么能差事儿!”
狗子:“别跟我扯这种鬼话,你们喝几圈我怎么知道?喝没喝都没个谱儿,我不补,你们肯定蒙我呢!”
突然悠扬的小提琴声传入耳膜,本来闹哄哄的酒蒙子全都停下来静静倾听,忘记了喝酒,忘记了打趣,忘记了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才醒悟过来!
崔慎行:“张兄,这是何物所发?”
狗子:“小提琴,这次拍卖会上有这个乐器,是陈永盛陈大师的手作!我已经准备好了钱,必然要拿下的,到时候你们可别跟我抢。”
卢丰炎:“张兄,你说这五里坡商会是什么意思,搞个拍卖还得进场先交五千贯保证金,另外拍卖的钱还得先行存进他们商会,拿着票子竞拍才认,是不是有点欺负人?名门望族能受这种委屈?”
狗子:“本来也不是给名门望族开的,就是给两位殿下搭个桥,你们觉得不合适,可以不参加啊,反正我是得参加的,拍品的单子不是给你们看了,拍不拍自己决定嘛!很多东西我势在必得,少几个对手不是更好?到时候你们在场外听信儿嘛!对吧!”
崔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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