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边草棵子里呢,一定写几千言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浑然天成,什么叫脱口而出,什么叫…额,张兄,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
张鹤冲:“啊?什么?”
马周:“花团锦簇?”
呼延博雅:“不是,不是,哎呀一时想不起来了,等我想起来,一定写进文章里,你就等着吧,一定把你驳的体无完肤,屁滚尿流。”
崔慎行:“哎呀,又来了,你俩先别吵了,提一杯,提一杯。”
马周:“听崔兄的,提一杯,我先干为敬。”
王垒:“张兄,听说你又淘换了件好东西,拿出来让大伙儿开开眼啊,听崔兄说过几次,心里痒痒的不行。”
张鹤冲:“我哪有什么好东西啊,都换成钱了,不瞒兄弟说啊,那件东西,又涨价了,好东西少,以后要存几件,当传家宝,喝酒,喝酒。”
卢丰炎:“就是啊,你们一个个挣的盆满钵满,我等兄弟只能干看着,多损?!”
王垒:“就是就是,以后再有机会,一定拉上兄弟。”
崔慎行:“王兄,你们的白纸价格虽降,销量却大大提高,已经挣了如此多,还盯着这点小钱?”
王垒:“你可别不承认,我可听说了,你倒手了几件东西,一下就挣了几千贯,前后才几天的事儿,一张一张的卖纸得几年才能挣回来啊。”
卢丰炎:“是啊,崔兄,五里坡那么大的工程,吃掉了你们大部分的水泥,利润比例虽然不高,可耐不住量大啊,听说老伯父又娶了两房,这次冬拍又拿下了不少好药,看来崔家又要添不少人丁了哈,怎么一点小钱都不带着兄弟们赚吗?张兄,你说,你说!”
张鹤冲:“我说啥?”
卢丰炎:“当然是说说怎么赚钱咯!”
张鹤冲:“哎,这事啊,总觉得跟做梦一样,起五更爬半夜的淘换点东西,你们知道的哪里能有这么多好东西啊,我天天西市转悠,只有几个胡商捏了几颗琉璃珠子,只是那种成色,一言难尽啊,即便入手也赚不了钱,除非直接抢了他们的,做无本买卖。”
王垒:“那个传说的挺邪性的王大仙儿没再出现过?”
张鹤冲:“崔兄不是见过他吗?具体怎么聊的?”
崔慎行:“见过什么啊,脸都没露,说了几句话就跑了,根本不给闲扯的机会。”
张鹤冲:“据我所知,你们也知道哈,我长期给五里坡酒坊供粮食,那些拿了我的票换钱的并不是王大仙儿的人,而是王大仙儿拿那些票换了贵重物资,多是一些贵重的金银之类的,他倒是跟我聊过,当时我也算第一个客户,一下吃了他全部的货,他说他要去进货了,在一个挺热挺远的地方。”
崔慎行:“热,肯定要往南走,远的话,实在不好猜测。”
呼延博雅:“这个我知道!”
马周:“你什么都知道!”
卢丰炎:“马兄别打岔,呼延兄弟,快说说,快说说!”
呼延博雅:“小马,别光读书,还得多跑跑天下。”
张鹤冲:“说说。”
呼延博雅:“是这样的,胡椒,你们知道吧?!”
张鹤冲:“知道,五里坡批发胡椒,又好又便宜。”
呼延博雅:“对咯,胡椒是从南方过来的,那东西就跟树上的枣子一样,漫山遍野都是,缺的只是勤劳的工人,湿热的地方到处都是果子,芒果,椰子,稻米,那里的人奇懒无比,一年也做不了几天活儿,反正到处都是吃的,随便出门摘点儿就饿不死,所以这个胡椒价格居高不下,于是就有了一伙海盗,占领了那片地方,小刀子一举,逼着他们摘胡椒,这才有了大家嘴里的胡椒粉。据说琉璃是从火山口里捞出来的,刚捞出来跟黏糊的粥一样,各种颜色的都有,然后呢,在冷却之前做成各种形状,拼人命挣钱,具体位置在哪儿,怎么做的,这咱就不知道了,我想那个王大仙儿一定是掌握了某一处的资源,才有了你们手里的琉璃。”
崔慎行:“这也不好干呐,都是辛苦钱。”
呼延博雅:“一看你们就没有做生意的天赋,这种东西要做市场,别傻乎乎的做产品。”
张鹤冲:“怎么讲,博雅兄弟,快说说看。”
崔慎行:“是啊,是啊。”
王垒:“说说,说说。”
呼延博雅:“哎,看着大伙的面子上,我给你们上上课,小马,你也好好听听,这种免费上课的机会不多。”
马周:“德行!”
呼延博雅:“首先,不要把单件的商品看作商品,要看做盘口,是盘子就有边缘,这些货的边缘在哪儿呢?”
马周:“在哪儿?”
呼延博雅:“嘿嘿,不知道了吧!我告诉你,比如市场有一百件琉璃,我说的是最顶级那种哈,破烂不算,你们掌握了六十件,就能主导市场,具有话语权,原本值一贯钱的琉璃,今天两贯钱,明天就值十贯,后天值多少呢?”
崔慎行:“多少?”
呼延博雅:“你想多少?”
崔慎行:“二十贯?”
呼延博雅:“对啊,你想多少就是多少,货就这么多,等王大仙儿出现了,你们合伙吃下所有的货,或者干脆让他吃一股,合一伙,一件的价格远超六十件的入手价,只要有人拿下一件,你们就成了无本买卖,人性如此,越涨价越有人跟,反而越便宜越没人愿意玩,只要不离谱,多的是人喜欢,他们想入手一件挣明天的钱,你们只需要收割他们就行,反正除了第一件,后面的所有货都是利润,无非就是一点人工,不算事儿!”
王垒:“这行的通吗?”
崔慎行:“我觉得玄!不过可以试试,现在没货,就那几件都让人收了,难搞,巧妇难为无米炊啊!”
张鹤冲:“你们做哈,我就不跟了,免得玩儿现了,让人戳我脊梁骨,做点小生意挺好的,安安稳稳。”
卢丰炎:“看看,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兄弟们挣了钱,还能忘了你,只怕你尝到甜头比我们还凶,哈哈哈……”
张鹤冲:“博雅兄弟,你做不做?你要做的话,我跟你一起。”
马周:“他不敢,他在五里坡挂了职,五里坡的规矩大着呢,要是知道他在外面瞎搞,一定会开了他。”
张鹤冲:“怕什么,开了你,以你的聪明才智在哪儿不能混口饭吃?”
呼延博雅:“不行不行,出主意可以,跟你们干万万行不通,我姑姑一定会扒了我的皮的。”
张鹤冲:“既然不行,那你说说具体应该怎么做?”
呼延博雅:“这倒是可以,小马不是有报纸嘛,大家都新奇着呢,得空整个鉴赏会,把琉璃吹一吹,两人一倒手,价格翻一倍,原来一百件一百贯的总价不就变成二百贯了嘛,隔点时间再翻倍买回来,当然啊,换个人去卖,这样三两一倒手,总价不是四百贯,八百贯了吗?只要有新人进来玩,总价还会继续涨,只要涨就有的挣,但是你们得想办法控盘,别让王大仙的货自由流通,他要是低价卖,你们可没办法控盘的。”
张鹤冲:“我若是存了货,就挺着你们做价呢?那不是沾了别人的光?”
呼延博雅:“这怕什么,能进圈的都担着风险的,这东西若有一天分文不值了,你的不一样分文不剩?对吧?不怕你存货,就怕你搅和,只要出来搅和的都给他,嗯……闭上嘴,基本能玩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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