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衡大夫,可有法术或丹药能让弟子摆脱这个孩儿?”封青青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王衡摇摇头,沉重地说:“小姐的脉象本就虚浮不定,加之此前是否受过重伤,如若此时强行打胎,恐怕将来难以再孕矣。况且已有滑胎之兆,小姐还是安心居家调理方为上策。”
封青青心如死灰,她不愿意生下那个孽缘的孩子,但现实却又令她束手无策。
柳溪紧紧握住封青青的手以示慰藉:“小姐,让我们回到府邸后再另寻解决之策。”
封青青此刻心乱如麻,唯有柳溪还能给她些许依赖。两人并肩返回将军府。
“柳溪,我究竟该怎么做?”封青青痛苦地抱住头颅失声痛哭。
“小姐,若您腹中孩儿日益显形,孕期不适愈发严重,到那时,未嫁先孕之事恐怕也无法再隐瞒下去了。”柳溪深知此事棘手,依然耐心地宽慰着封青青。
封青青紧咬下唇,暗思:其身遭朱投源玷污之事,至今仍秘而不宣于外人耳目之中。若届时腹中孩儿出世之期提前过多,世人必定揣测她未嫁已有孕,视其为失德妇人。
柳溪开口建议:“小姐,莫不如早日与朱投源公子完婚,以免落人口舌诽谤。”
封青青头皮一阵发麻,室内来回踱步,良久之后,她长叹一口气:“容我好好思量一番。”
翌日清晨,封澜得知朱家一行携带着九箱厚重聘礼踏入府邸。聘礼堆叠如山,尽显朱家之豪阔。丫鬟婆子小厮们忙碌不迭,显然柳溪昨日之言已起了效果,封青青与朱投源的大婚之期已然临近。
庭院之中,两位婆子交头接耳,声音虽不高却足以入耳:
“朱家果真是财大气粗啊,九箱金银仙玉,二小姐此番嫁去,怕是要享用不尽的福祉哪!”
“说的是啊,虽然朱公子相貌普通,但对咱们二小姐那可是真心实意的好!”
“若非发生那档子事儿,只怕这门婚事还得拖到月底呢,怎么突然就提前到八日后了?莫不是有了喜脉……”
“这也难说得很,反正俩人都已经那个样子了,这种事情呀,不太好讲清楚。”
两人在心中鄙夷封青青未婚便与男子苟合之举,私下揣测她恐怕是继承了母亲的放荡习性,风流成性,水性杨花。
此刻,躲于假山后不愿面对朱家人的封青青怒喝而出:“住口!”
两位婆子见状,连忙向封青青躬身行礼。
奉封澜之命前来探听消息的独孤烟闻声,悄然退至走廊背后隐蔽起来。
封青青泪水盈眶,毫不犹豫地给了两位婆子各一记耳光。
婆子二人被扇得愣住,封青青下令:“自己掌嘴!”
她们心中满是不甘愿,却又不得不遵令自掴面颊。
两位婆子乃是封雪柔的奶妈,此事让府中资深嬷嬷们视作奇耻大辱。她们神情萎靡,懒洋洋地打着自己的脸颊,直至封青青怒气稍消离去后,方敢朝远方啐了几口唾沫。
“呸!哪来的货色,摆谱比嫡女还大!”
“我看这一母一女没区别,全是一路货色,浪荡不堪。”
“别提二姨娘那个骚样,指不定封青青究竟是不是封将军的血脉呢……”
“哎呀,这话万万不可胡言乱语。”
两位婆子自觉晦气,赶忙逃离了花园。
独孤烟走出竹林,将事情始末详述给封澜听。
封澜面色镇定,并未因两位婆子之言而动怒。原来封雪柔体质虚弱,为此请来了张婆婆和陈婆婆两位奶妈照料。这两位平素喜好搬弄是非,唯恐天下不乱,巴不得封青青日子过得不安宁。
宁愿得罪贤者,切勿招惹小人。然而,封青青对此尚不明了。
封澜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好戏才刚刚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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