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事儿,我们几个还过去跟王老四吵了一架,可王老四想赚钱想得连良心都没了,拦着我们几个,最后眼睁睁地瞧着那姑娘家划着一艘小船下去了。那姑娘根本不会划船,今儿个也根本不能下江。”
边上一个人补了一句:“是啊,这姑娘说她要穿过江到凌云大佛的脚底下去,可大佛跟前的那段江水三江交汇,水流湍急,今儿个又逢着下雨,必定有水怪出没,根本就去不了。王老四真是昧了良心,挣着黑心钱。”
苏无问大惊失色:“这么说,她是划了一艘小船下去的?”
开头的船家点了点头:“她那哪是划,她根本不懂得划船,她是被水给冲下去的。”
“没有人去追她么?”
“想去,去不得,王老四拦着,后来姑娘被水冲得远了,想追也追不了了。”
“王老四是哪一个?”
船家一努嘴,示意苏无问朝另一头看:“诺,就是那个黑黑的胖子。”
苏无问扭头瞧了一眼,记住了王老四的模样,王老四似乎感觉到他被人注视了,也抬头往苏无问这边看了一眼,心里有些发毛。
苏无问回过头来:“船家,那姑娘是我的朋友,可否请您带几个人帮我去追她?我愿出十两银子。”
船家摇了摇头:“来不及了。她去得远了,按时间推算起来,就算追下去,恐怕她也已经到了三江交汇处,那儿有水怪,去不得的,去了要人的命。”
“可是船家,既然那边有水怪,我们若是不去追她,岂不就等于眼睁睁地瞧着我那朋友——”
船家打断了她:“朋友虽然重要,可你自己的小命更重要,你要是追了下去,今儿个没命的就不只是她,还要带上你了。我还想让我的兄弟们多活几年,不能眼睁睁地带着他们去送死,姑娘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吧。”
“船家,这水怪当真有这么厉害吗?我那朋友该怎么办?”
“自然是真的,我在这条江上行船十余年了,刚来这儿的时候,我们船行里有兄弟三个,我那两个好兄弟——”
船家说到这儿叹了口气,“不信邪,又争强好胜,越是说有水怪,越要去瞧瞧,便逢了个下雨天,坐着船赶往三江交汇之处,这一去可再没回来,只剩船的残骸漂到了下游,被人瞧见了,我才知道此事。这些年来,乐山县里头有不少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小伙子,命丧在凌云大佛之下,还有不少外地行人,不知道这里头有水怪,贸然下了江,最后丧了命。”
船家顿了顿,瞧了苏无问一眼,又垂下了头,接着道:“实不相瞒,救人的事情我也不是没做过。五年前有个男人跟他的婆娘吵了一下,趁着我们没注意,割断了缆绳,跳进一艘小船里顺流而下,他的婆娘追过来在我面前哭得声嘶力竭,求着我去救他,我当时脑子一热真答应了。为了不让兄弟们冒这个风险,我一个人划了一艘小船追下去,可这一去不仅没把他救回来,海差点断送了我自己的命。”
苏无问听到这,心里头燃起了一丝希望。
“船家,这么说,你去过了一次却又活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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